“打掉了孩子？”陆亦炟的声音压抑着毁天灭地的怒意。
她刚回来的那晚，他忍不住要了她，没有措施，但事后让她吃了药。
后来那次，他带了套。
如果她怀孕，孩子是他的吗？
气氛僵硬到整个病房都要冻结了。
聂哲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劝道：“亦炟，你冷静点。”
苏欣娜也认真道：“是啊亦炟，我明白你们之间有些矛盾，但希望你们能说开。”
她看向江水淇，又道：“淇淇，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亦炟。虽然不是我让他来的，但我也希望你们能趁这次机会把事情说清楚，不然藕断丝还连，别人插足只怕更加纠缠不清。”
江水淇冷声冷脸道：“我和他之间无话可说。”
陆亦炟眯着眼死死盯着她：“聂哲，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陆亦炟大步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声色阴沉的质问：“孩子是谁的？！”
江水淇被迫面对他，眼中浓烈的怨愤几乎积聚成了一团火，却不吱声。
如果否认是他的，他必然会追问那个男人是谁，事情恐怕没完没了。
承认的话，起码能让他知道，他有多招人恨。
“说！到底是谁的？！”
江水淇缓缓笑了，轻声道：“你的。”
陆亦炟平生第一次被这种复杂的心绪深深的羁绊着，那种一瞬的喜悦之后接踵而至的悲、痛和怨，传遍他四肢百骸。
眸底雾气朦胧，他仍不可置信道：“那晚，我明明，喂你吃了药。”
“后来吐了。”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轻，似乎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亦炟想起来了。
那晚她确实吐得厉害，他不得已才把吴妈叫来了。
吴妈收拾的时候发现了垃圾桶里的避孕药盒子，提醒他说那种药很伤身，而且服用之后呕吐的话，要补一颗。
他没有照做。
“刚才苏欣娜还说，你故意打掉孩子是一种欺骗，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真的！”他双手用力捏住她的肩膀，“你就是故意拿掉了，对不对？”
“没错！”江水淇的泪珠悬在眼眶处，“这是你的种，我为什么要给你这种人生孩子？”
“江水淇！”陆亦炟气得一团火憋在心口，手上的力度恨不得把她的肩膀捏碎。
僵持了半晌，他咬着牙松开她，怒气冲冲的出门去。
聂哲和苏欣娜还在外面。
见他出来，她赶紧上前确认一件事：“亦炟，这几年你一直不愿提起淇淇，孩子不会是你的，对吧？”
陆亦炟不说话。
聂哲却愠怒的看着他：“我相信淇淇！倒是亦炟，你真的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聂哲，她连我都没有联系过！”苏欣娜一把推开他，“我知道你喜欢淇淇，我们也关心她。但是几年不见了，我们怎么知道她之前怀的是谁的孩子，你讲点道理行吗？”
“这件事你们谁都不要管，等会儿我会让人来接她出院！”陆亦炟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亦炟，你不许为难她！”聂哲看了眼病房，想了想，还是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