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果无事,可以自行回房或是过来帮为夫洗个菜。”谢明钰看看要做的菜还不少,如果在这里等着会比较无聊,所以就问问,她想不想呆在这里。
“我不走,就在这里看你做。”顾云姝在角落里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正在看自己的夫君大显身手,怎么可能离开。其实顾小姐心里想的是千万别是个花架子,不然自己就是假装好吃也会良心不安的。
谢明钰看着她乖乖的等在那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欢喜极了。迅速的将几个菜记下来,并且快速的打量了一眼灶上采购的新鲜蔬菜。又看看坐在角落里无聊的顾云姝,先挑出几个颜色鲜艳,个头饱满的番茄,洗干净并且控干水。之后就切开撒上白糖。之后拿着一双下干净的筷子,拿到角落处递给她。“觉得无趣了,就吃点东西甜甜嘴。”
顾云姝看看这份单独为自己做的,脸上绽放出大大的微笑,做出了一个出格的举动。轻轻的启开唇等着他来为自己。
谢明钰看着她这样捧场,自然是十分开心,都没有半丝拒绝的一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沾满砂糖的番茄放入佳人的口中。
等谢明钰平复的心情之后,就开始回想刚刚的菜单,心里有了谱。开始动手,首先是去了皮的土豆,接着就开始切丝,放在水里泡去淀粉。之后就开始切少许的青椒丝,以及胡萝卜丝,还有洗干净的干辣椒。一切准备妥当,但是这个大少爷才发现自己不怎会升炉火。于是就出去找了个烧火的小丫头进来。接着就开始自己的做菜大业。
顾云姝觉得白糖拌西红柿挺好吃的,所以一边看,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没想到谢某人的厨艺看起来还不错,炒出来的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原来自己不用像父亲一样假装母亲做的十分美味。这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这样想着就忍不住又吃了一口,凉凉的、甜丝丝的就像她现在的好心情。
于是等谢明钰将一半的菜品出锅后,就看见坐在一角的顾云姝已经将那盘番茄吃光了,目前正在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估计是有些无聊了。
“你先回去吧,这里烟熏火燎的,而且也没什么趣味。而且我已经做好了大半了。很快就完工了。”谢明钰自己忙活了半天,感觉身上已经汗津津的,想来一向不怎么耐热的顾云姝也受不了这厨房的环境吧。
“不用啊,我现在不热呀,那看我这里有扇子,而且风直接吹进来了。你看我都没有出汗。”顾云姝看着他忽然回头看着自己,还担心自己不耐热。赶紧举起放在一边的蒲扇,以及摸摸了额头,表示这里不热。
“那好吧,如果感觉热你就先走。”看着顾云姝并没有走,谢明钰默默的加快了自己做菜的速度,将汤煮上,就赶快去将鱼快速的处理了。等所有的一切完工之后,谢明钰就带着顾云姝先行回房沐浴了,吩咐外面守着的丫鬟和小厮将菜品带回正院里。
等几人在泉州城以及其附近好好的游玩一番,时间已经匆匆而逝,到了他们该去入职的时候了。
圣元十五年,六月初一。谢明钰正式开启了他长达三十年的外放经历。
这天早上,一向喜欢睡懒觉的顾云姝破天荒的起床,帮他整理办公所需要的用具,还殷切的送他出门。不过看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谢明钰决定以后还是不要让她早起了,迷糊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可怜。
等谢明钰与何意两人相伴着到市舶司的时候,此刻已经有很多人已经开始办公了。他们的提举大人也是泉州的通判兼任的,因为这方面关系到财政、税收等方面的内容。郭通判的性格比较严肃,这从当日初来泉州就已经发现了。对于二人的到来,这上下还是挺高兴的,毕竟郭通判际要忙碌这边的事情,那边还要担心全府上下,精力不太够用呀。
本来以为第一天来到此处就是大概了解一下情况,之后大家在这里适应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没想到他们两人在拜见长官的时候,就被安排了任务。首先讲的既不是欢迎到此,而是大家今后的工作内容,要跟着吏目去现场看一下,了解一下全部的工作流程以及工作的具体内容,时间为一月。看完之后在月休之后要写一篇文章,只要与此相关的都行。之后才表达对于两位年轻官员来此的赞赏,再勉励一番就让人回去了。
等着回到自己办公的地点,那位姓蔡的官员已经在等着了,不仅如此手里还提了个大包。见两人回来,很是礼貌的介绍自己,之后就讲清楚自己来此的目的。原来他就是来带两人出去熟悉工作内容的人,顺道还带了换的衣服,毕竟要出去,着官服还是很不方便的。
这位姓柴的官员看起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听他说话还是挺专业的。
“对于这市舶司的主要职责,不知两位副提举大人对此有没有深入了解过。”三人换好衣服后,就上了府衙门口的一辆马车。蔡深对于这两位新来的小大人不是太了解,所以打算打探一下两人对于这个职位的了解程度,顺便从侧面推测一下两人的性情,这样以便于日后工作的开展。
“对于此机构的设置,所有的了解全部都是源自历史记载,实际的工作并未接触过。”谢明钰与何意对视一眼,由何意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过谢明钰在后面有加上了自己的观点,“不过想来这工作的内容只会多,不会少吧。”
蔡深对于这个回答并不奇怪,毕竟京城的公子哥确实对于市舶司是只闻其名。对于它的了解只能是出自典籍。不过这些并不算是错的,毕竟此处的人员设置,规章制度全都是来自于前朝的优秀积累。不过在此处,这详细的标准还是要在讲一下。
“职责主要包括﹕根据商人所申报的货物﹑船上人员及要去的地点﹐发给公凭(公据﹑公验)﹐即出海许可证﹔派人上船“点检”﹐防止夹带兵器﹑铜钱﹑人口﹑逃亡军人等﹔“阅实”回港船舶﹔对进出口的货物实行抽分制度﹐即将货物分成粗细两色﹐官府按一定比例抽取若干的税收﹐保证朝廷的税收收入﹔按规定价格收买船舶运来的某些货物,例如各种矿石、食盐、铁器等之类;要销往内地的货物要按市舶司的标准﹐发给公凭﹐才许运销他处;主持祈风祭海;对于其他的一些外商事宜,如办理定居,发生纠纷等都需要我们处理。”
等着一大通的讲下来,谢明钰感觉虽然吃力,但是好在之前略有些接触,还不至于记不住。而何意就有些惨了,只大概记得一些,毕竟之前就是一腔热血,也想着离大哥近一些就选择了这里。
蔡深看着这两位从换衣服开始就比较配合,言谈之间也没有架子,还带有少年人特有的纯真。心里还是有些羡慕的,毕竟像他们这些从底层上来的要会看眼色,拼尽全力才能得升一级,而那些出生高门的,别人轻易不敢懈怠。不过很快他就将这股嫉妒的念头压了下去,自己现在能在此处办公,买房、娶妻生子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问题,两位大人无需惊慌。这些要做的事情都是有章程的。等大家出去熟悉过之后,就很快就能明白。”蔡深放下自己的心思,宽慰两人道。
“蔡大人所言甚是,那我等就不必介怀了。”何意看着有人给出了台阶,立马就接下。
随后马车就在一处恢弘的建筑下停了下来,这建筑可比那市舶司要大许多,大家撩开帘子一看,原来是到地方了。等着大家都下了马车来,蔡深边带着人往里面去,边继续了自己的讲解,“这是市舶司驻码头的办事处。以后大家每个月都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会在此处工作。主要就是检验货物,并出具凭证。”
等进到建筑里面,大家就看见那里面排着长龙,在等待着办理。不过看起来速度比较快,只要将手中的检验过的凭证交给办理人员,就会很快将通行的凭证办理好。而这些人无需缴纳什么费用,拿好办好的凭证就可以离开了。整个活动安然有序。而且看起来所有的人都是相处的比较融洽,没有什么争端出现。
不过看着这些,谢明钰心下奇怪,这里一切运转正常,所以他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蔡大人,这里看起来不像是缺人的样子呀。我们的具体工作是什么呀。”
一旁正在四处观望的何意也察觉了此事,不过他对于此事并无太大的疑惑。静听安排就行了。
“是这样,这些具体的事情都是由这些末流的小官做的。我们大家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东西进行分类汇总、分析。偶尔还会进行一些抽检,确保并无什么违法事件的发生。还要对出现的棘手问题进行解决。”蔡深看他对于这件事情还挺执着的,于是耐心的进行了解释。
看着大家似懂非懂的就没有再继续往深了说,毕竟以后工作中就会慢慢了解的。接着就带他们进去更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