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
“没想到,我又回来了。”素贞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青城山,虽飘着雪,却也挡不住那秀丽的景色,心中也很是舒畅。
“来者何人?”一位姑娘拦下素贞,质问道,“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山!”
“看来,你也是新来此地的吧?”素贞看着眼前姑娘,莞尔一笑,说道,“我是来此地寻人的,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这青城山哪有人?这都是修炼的生灵,若要找人,你直往下走,那儿才是凡人去的地方。”姑娘看了一眼素贞,复又指了指远处的那条小道,“这里是我们这些小生灵修炼的地方,你贸然来此,就不怕我们吃了你?”
素贞看着眼前姑娘,笑道:“不怕,我也是从小在这儿修炼的。”
“可笑,撒谎也不说个实际的,我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就没见过你?”姑娘抬了抬眼,打量着素贞。
“我来此地,是有要事,烦请姑娘告知,这儿是否来过一位男子?”素贞看着姑娘,问道。
姑娘看了看素贞,蹙眉道:“男子?怕是被哪位小妖吃了吧?”
“你们这些小妖,不得无礼。”柏雪上前,拦住这些小妖,斥责道。
姑娘抬眼,看着柏雪,问道:“这人你认识?”
柏雪微微点头,说道:“此人是我姐姐,特地来此探望我的。”
姑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突然有人造访,许多小妖也纷纷来凑热闹。
见是柏雪,素贞也甚是欣喜,连唤道:“柏雪——”
柏雪定了定眼,看着素贞,赶紧上前,兴奋道:“白姐姐,果真是您啊。珞懁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把您带来了。”
素贞抚了抚柏雪额间的秀发,看着柏雪,莞尔道:“是啊,这么多年了,我也是怪想你们的。”
柏雪抓着素贞的手,莞尔一笑,说道:“白姐姐,时隔这么多年,我也怪想您的。”
素贞抚着柏雪的手背,莞尔道:“离开这山间也才几十年而已,你们可还好?”
“好着了。”柏雪看着素贞,抿唇道,“只是姐姐离去,我们也就老样子,听说姐姐报恩完毕,又飞升仙界去了,也真是羡煞我们了。”
“是啊,一离开这儿,就过凡界生活去了,就一直没回来看过你们。”素贞看着四周,似乎有些遗憾。
“在这里这么逍遥自在,为什么要去凡界受那些罪了,不是自讨苦吃嘛。”一个小妖看着素贞,嘀咕着。
“哎,不许胡说。”柏雪看着身后的一只小妖,说道。
“明明就是嘛,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过凡人的生活。”小妖撇了撇嘴,看着柏雪,说道。
“哎,柏雪,别怪它们,它们说的也是实话!”素贞无奈一笑,看着柏雪,复又问道,“柏雪,你看见他了,是不是?”
“是的,当时就在那山脚下,我就让珞懁立刻去找你,生怕事情有所变故。”柏雪看了一眼素贞,又有些遗憾,说道,“我一直盯着他来着,想上前打招呼,可他就是没了魂一般,瞎走一通。”
“他怎么了?”素贞看着柏雪,心中有些担忧,“现在还在这儿吗?”
柏雪摆了摆手,说道:“我也没有看清楚脸,可背影确实很像。他听不见呼唤,又看不见我们似的,我们还未走近看清,他一转身,就消失了。白姐姐,你说这事怪不怪?”
素贞心中如千斤石一般沉重,这次希望很大,失望却也很大。
“白姐姐,您……”柏雪看着素贞失落的样子,连说道,“白姐姐,我能确定,就是他,您别难受,可能,他去了别处了。”
“不会的,他,我是最清楚的。”素贞摇了摇头,但知道许仙真的在,也是安心了,“知道他还在,我也是多了一些期待,也是蛮好的。你看到的,也许是他的魂魄,可他,哪儿都不去,为何会来到这儿?”
“也许这里地灵人杰,万物皆有灵气,是想在这里修炼呢?”一个小妖看着素贞,说道,“我就想在这里待着呢,这里多好。”
“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回去了吧。”素贞似乎想到了什么,复又看着柏雪,说道。
见素贞转身离去,柏雪跟了上去,问道:“白姐姐,您要去哪儿?”
素贞没有停下来,只是温和回道:“我回杭州城去!”
“你不找人了?”柏雪看着素贞,诧异道。
素贞突然伫立不动,看着柏雪,笑道:“不找了,我该回家了。”
“为何?”柏雪不解,看着素贞,说道:“您这么远回来,又这么辛苦地找他,为何现在不找了?”
素贞微微叹着气,说道:“可能,机缘还未到吧,他是来过这儿,不过已经离开了。”
“啊?不会吧,好端端地来了又走?”柏雪看着素贞,追问着,“是不是事情有什么变故啊?”
素贞摆了摆手,掩下悲伤,说道:“没有,我和他的缘分,还未到吧。我先走了,你们在这山间,都好好的。”
“白姐姐——”柏雪还未明白,素贞便隐身离开了。
许仙忍着痛,想要走出房门,可还是没有力气,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只好慢慢地拖着身子,爬出门外。
可一打开房门,许仙便傻了眼,却分不清方向,也不知该往哪走。
“好冷!”刚触到地面,冰凉的雪水让许仙的手,立刻缩了回去,许仙抬眼看着天空,喃喃道:“下雪了,难怪会这么冷。”
许仙刚爬到门口,一双脚停在自己的跟前。
“哎,你怎么起来了?”剪秋看着许仙,连放下手中的竹篓,扶起许仙,“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又没有力气,你这样硬撑,会伤了自己的。”
许仙见是剪秋,连看着剪秋,说道:“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回家,家中还有人等着我的,我若不回去,她定会痛苦的。”
“可你这个样子,我也帮不了你啊。”剪秋看着许仙,也是无奈。
许仙看着剪秋,心里有了主意,连问道:“你是来采草药的?”
剪秋看着许仙,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嘛。”
“可有跌倒损伤和增强体力的草药?”许仙看着剪秋的竹篓,问道。
“我看看!”剪秋翻看着竹篓,除了几株止泻的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连摇头说道,“没有,再说了,我去哪儿找那些名贵的药材,给你增强体力呢?”
许仙似乎不绝望,心中有了其他主意,连看着剪秋,继续问道:“可有纸笔?”
“干什么?”剪秋看了一眼许仙,问道。
“我会开方子,你帮我去买些药即可。或者,我写封信,你帮我递到府上,可好?”许仙求助般看着剪秋,说道。
剪秋摊了摊手,说道:“这荒山野岭的,我去哪儿找纸笔啊?”
许仙似有失落,低头想着,刚看到下袍,又有了主意,连撕下衣角,看着剪秋,说道:“我有办法,我用血写在这粗布衣裳上,你拿着它,也是可以的。”
剪秋皱了皱眉,看着许仙,说道:“你身子本就弱,再写血书,受得了吗?”
“我可以的!”许仙撕下衣裳,看着剪秋,说道。
“不行——”剪秋抓着许仙的右手,生怕割破手指,连说道,“我身子比你好,这血书,我代劳了。”
“姑娘,你……”许仙看着剪秋,话说一半,却又开不了口,不知该怎么说。
剪秋看着许仙,打断着许仙的思绪,说道:“你是我救下来的,我不能不管,我要你活着,我还想要你报答我了,你死了,我不是白忙活了?”
许仙看着剪秋,微微一笑,说道:“看你如此装束,也不像是贫苦人家,姑娘是不想让我做傻事,故意这么说的吧?”
剪秋愣了愣,看着许仙,说道:“才不是了。”
许仙摆了摆手,说道:“这都不重要,姑娘,药就不用抓了,字儿也不用写了,您帮我送个信吧,地方很好找的,就在城中的吏部尚书府。”
剪秋望了一眼许仙,复又仔细打量着,问道:“你是官府的人?”
许仙微微点头,说道:“算是吧,姑娘替我捎个信,定有重谢。”
剪秋半信半疑,说道:“好吧,那我先去试试。”
“娘亲,回来了。”仕轩一看见素贞,就连奔跑过去。
素贞把仕轩揽入怀中,温和问道:“乖,今儿个没有跟着奶娘吗?”
仕轩抬起头,看着素贞,回道:“有呢,不过觅梅姐姐说,娘亲要带爹爹回来了,我就早早地在这儿等着呢。”
素贞一愣,看着仕轩,心中的思念,又多了一层。
“娘亲,爹爹了?”仕轩看着素贞,连问着。
素贞低头,看着仕轩,莞尔道:“爹爹还在路上,可能会晚些才会到。”
仕轩信以为真,看着素贞,说道:“那我跟娘亲一起,等爹爹回来吧。”
“好啊!”素贞看着仕轩,抿嘴一笑,又问道,“今天有没有去嬷嬷那儿受训呢?”
仕轩点了点头,说道:“去了。今天还和逸辰一块儿去的呢,嬷嬷说我比逸辰学得快了。”
素贞微微一笑,说道:“那你可要听嬷嬷的训导,多学一些才是。”
仕轩连点头,说道:“会的。爹爹和娘亲不在的时候,我都跟着大哥哥一块儿学习的,大哥哥还夸我聪明呢。”
见觅梅端上果子,素贞接过果子,递到仕轩手里,莞尔道:“是,仕轩最聪明了,吃个果子吧,待会娘亲要出去一下,你就跟着觅梅姐姐,好不好?”
仕轩点了点头,说道:“好。娘亲,我晚上想要和娘亲一块儿睡呢。”
素贞抚了抚仕轩的额头,回道:“好,那你乖乖的。”
见素贞起身,觅梅问道:“太夫人,您这又是去哪儿了?主君吩咐过,太夫人身子刚好,需要多休息。”
素贞回过头,看着仕轩吃的正香,只是抿嘴回道:“没事,我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看着仕轩,别让他乱跑。”
“是!”见素贞神情凝重,觅梅也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