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去了五分钟，紧闭的房门打开了。
衣衫不整地中年老男人脸上带着得逞后的笑意，一边提着裤子一边走了出来。
眼光穿过窗柩照到炕上，冯金凤赤条条地躺在那，眼睛看着天花板，眸中都是鄙夷。
她才发了一会呆就完事了，这段时间还是包括了脱衣服的时间在其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不如陈河汉那死变态呢！
然而自信满满地男人竟还恬不知耻的问她，“我厉害不厉害？我媳妇都说她受不了。”
闻言，冯金凤只想说，这个“受不了”只怕是另外一个意思！
但她为了讨好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厉害。”
男人听完更加得意了，他还算有良心，临走之前说了句人话。
“你还是第一次，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吧，回城的事情我会找个机会说的。”
“好。”
一提到回城的事情，冯金凤顿时觉得自己的这些付出都不算什么了。
至于男人味什么说她是第一次，其实是因为陈河山根本就不信，哪怕是每个夜晚都各种折磨她，可陈河汉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男人。
媳妇的第一次自然要留到洞房花烛夜，是以每一次都是临门一脚就停下了。
穿好了衣服，村支书估摸着家里的婆娘已经做好了午饭了，他若是再不会去只怕她又要起疑。
“我先走了，你等一会再出去，别让人看见。”
冯金凤强撑着身上的不舒适爬了起来，“我送你”。
可看她这爬起来都苦难的样子，村支书更觉自己真是宝刀未老，竟也起了一丝怜香惜玉的心。
从裤兜里掏出了五块钱的纸币丢到床上，“不用了，我自己走。这钱你拿去买点吃的，买身衣服。”
带着侮辱性的动作，皱巴巴的五块钱刚好落到那暗红的血迹上，象征着某种交易的结束。
也代表着冯金凤作为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一去不返。
等到男人走了之后，她伸手拿起了那五块钱，身体匍匐在炕上，痛苦起来。
蚕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啪啪——地落在石炕上。
嚎啕撕心的哭声在废弃的小院中响了许久，没有人安慰她，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冯金凤，为了回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
翌日。
天光明亮，四月芳菲末路尽，正是花开到荼蘼的时候。
张小草借口打猪草瞒着背上了比自己还要高的背篼朝着门外走去，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冷掉的包谷面揉成的饭团。
边吃边朝着门外走去，还不忘记向屋子里的母亲报备一声。
“娘，我去韭菜坪割猪草了，午饭之前会回来。”
还躺在床上睡觉的张母睡得朦朦胧胧，其实她们家并没有养猪。
张小草每天割的猪草都是以两分钱的价格卖给村子里的其他人。
张氏想着今天就是她要去木材厂上班的日子了，等她拿了工钱这两分钱的收入谁还看得上啊？
“你还要去割猪草吗？干脆今天别去了，你收拾一下行李。”
“行李我昨天就收拾好了，割猪草很快的不碍事。”
这话落下，有那么一瞬间让张氏开始反思自己平时对女儿是不是太严格了？
转念又想着她养了张小草那么多年，让她做这么多家务活那可都是为了锻炼她！
谁让她没有投个好胎，一出生就死了爹呢？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嗯。”
得到了母亲的允许，张小草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转身离开。
不过她并没有朝着韭菜坪走去，而是走向了昨天同陈柳梦越好的地点——苞谷地。
她来得早，陈柳梦还没有到。
张小草将背上的背篓放到一旁的地面上，又找了块比较干净的石头坐下。
一口露水一口包谷面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等到她吃完了早饭，陈柳梦才姗姗来迟，白色的小碎花上袄穿过苞谷林的时候落上了不少苞谷穗子。
女子嫌弃万分地用手拂掉衣服上的穗子，漆黑的目光紧盯向张小草。
深吸了一口气，陈柳梦走到了少女面前，微微掀起衣服的一脚，从腰间摸出了十块钱。
递了过去。
出奇意料，张小草并没有接。
这让陈柳梦不由得睁大了丹凤眼，心中起疑，“你怎么不接？难道你把消息卖给了别的知青？”
张小草摇摇头，“不是，是在接下这钱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
一听她附加了别的要求，陈柳梦立即树起了警惕心，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
“你不会是又想要加钱吧，我可告诉你，这十块钱是我的底线了。再多，一分钱都没有！”
当然，她只是这样说了吓唬吓唬张小草而已，消息她是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好在张小草提出的要求并不是要加钱，而是——割猪草！
“你说什么？你要我帮你割满一背篓猪草！！”
陈柳梦家里穷，养不起猪，所以她还没有给家里割过一背篓猪草呢，现在却不得不帮张小草割猪草。
少女的态度也很坚定，“对啊，只是这点不用花钱的小事情而已，你不会要拒绝吧？”
是不花钱的小事，但被人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临时反悔的威胁！
然而孰大孰小陈柳梦在心里自有一番权衡，她咬了咬牙答应了。
“好，我割就是！”
闻言，张小草高兴的笑了，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傻笑，“太好了，镰刀就在背篼里，你直接拿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割好，我就什么时候和你交易。”
陈柳梦心里暗自不爽地拿起了镰刀在苞谷林里开始割猪草，她没有做惯这活，所以速度也很慢。
身上那件干净漂亮的白衬衫很快就被泥土和草尖上的露水弄脏了，气得她拿起镰刀一阵乱砍。
割猪草的时候还弄坏了人家一大片的包谷杆。
而张小草在意地只是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女孩子没有几个能抵抗住漂亮衣服的诱惑的，张小草率先开口了。
“你身上这衬衫是在商场买的吗？”
衬衫？
陈柳梦只觉得这张小草真是个脑袋有病的，就凭他们两人现在的关系还和自己聊天。
真以为她有那么大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