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陈长玄的坦诚,给苦无长老一种欣慰。
就算是太上教内,也很久没有像他这样的修士了。
特别这几年,皇族的渗透更大之后,让教内许多事情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苦无长老拿到了功法,立刻就通知山上的几个殿主来藏经殿。
不知道是什么方式,总之没一会功夫之后,藏经殿里已经站满了还在山中没有出去的殿主们。
其中的不少殿主,陈长玄都还不认识。
其实他认识的人,也就是苦无长老与戒律殿的涂明芳长老了。
在场的这些人,就是整个太上教中执掌着各种事务的大佬。
当然了,许多时候掌门就可以决定,不需要通知他们全部到场。
但现在掌门不在,自然也就需要着急他们了。
这些殿主们进来之后,几乎不约而同的观察了陈长玄一番。
没办法,他本来就是吸引人注意的人,这次更是闹了不小的风波。
涂明芳长老最先开口,对在场的众人说道。
“苦无长老召集我们前来,在座都是殿主长老,为何有这样一个小子在场。”
他指着站在一边的陈长玄,表情中带着不屑。
陈长玄挑眉,没想到他一上来就找自己麻烦。
真的是一刻也不愿意等,完全不给他一点机会。
不得不说这格局,真的有些小了点。
陈长玄没吭声,这时候他还不能开口,得交给苦无长老来回答他们。
苦无长老很给力,马上就做出了回应。
“掌门不在山上,我们这些人就是山上拿主意的人,这次喊大家来的原因也牵扯到陈长玄,所以说让他在一旁听着,大家一会有什么问题也能问一问。”
听到苦无长老这么说,涂明芳也没有再说什么。
其余的几个殿主,都没有说什么。
倒是神兵殿的殿主是个火爆脾气,拍着桌子直接对苦无长老说。
“大长老啊,我那边还急着炼一炉子铁水呢,你就快点说是什么事情吧。”
苦无长老点点头,对众人说道。
“山下迁来的和农城百姓,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的。”
涂明芳听到这话挑眉看向陈长玄,似乎没有想到他找过来,竟然是为了这一件事情。
还是神兵殿的殿主抢先开口,“大长老,这事情与我们没什么关系吧。”
“怎么能没关系,山下那么多人无家可归的。”苦无长老挑眉说道。
“不是,我说的意思是这种事情不是帝国负责,他们求助了我们再出手帮忙的吗。”
神兵殿主怕苦无长老误会,于是抢着开口说道。
“是这样没错,这事情本来就不归我们负责的吧。”
说话的是涂明芳,紧盯着陈长玄似乎想让他回答这个问题。
苦无长老没说话,把解释的机会给了陈长玄。
陈长玄也没有浪费,马上接口说道。
“各位殿主大人,这里面还有一些事情大家还不知道。”
他把和农城之前如何抵挡兽潮,然后在实在是无法抵挡的时候,选择带着弃城保人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当听到他们放弃城池,只是全城百姓逃离南下的时候,涂明芳强行插了一句话进来。
“依着我说的话,你们竟然放弃故土,这可是懦夫行为。”
这话,听的陈长玄一肚子火气。
依着他的脾气,非得狠狠怼上一句不可的,现在忍住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
什么叫做不应该弃城,说的简单一句死守城池。
到时候,满城几万百姓还能活下几个。
不过不开口,这事情就没法继续下去。
于是他就着这话,开口说道。
“我的想法,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听到这话,神兵殿主大声说好。
“这道理说的明白透彻,不错,你很不错啊。”
其余几个殿主,也全都朝陈长玄投来欣赏的目光。
之前他们就听过陈长玄名字,那次还是关于秦清雪收徒的事件。
而且当时大部分人都认为,秦清雪作为圣女却这么草率,事情办的有些不太好看的。
没有想到的是,后面陈长玄一直能够出名,让他们发现这个决定并不是那么简单。
之前还能说,没有见到真人,那么谁又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陈长玄的表现让他们都很满意。
涂明芳看到这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气恼。
当初极力阻拦的人里面,他可是头一个的。
这场面,无疑不是在打他的脸。
于是,涂明芳开口催促到。
“不要废话了,直接说后面的事情吧。”
陈长玄不以为然,也没受到他的影响,还是淡然的按照自己的节奏对在座的人说道。
“问题就出现在这,我带着和农城百姓先来到武山城,希望把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交给武山城来安顿。”
苦无长老点点头说,“嗯,这个安排很妥当。”
“我也觉得很妥当,毕竟都是帝国百姓,也属于他们帝国的内部事务。”
陈长玄摇摇头,苦笑说道。
“可是没想到被武山城的城主李川一口拒绝,他们直言这些人不可能安置,直接回话让和农城的百姓自己想办法。”
说到这里的时候,想起了当时那个令人无奈的场景,陈长玄的火气也起来了厉声说道。
“几万百姓自己怎么想办法,当时兽潮未退,如果不管他们估计能在野外被魔兽吃个干净。”
闻言,几个殿主表情严肃。
“所以我与张庆志师叔商量,就把这些百姓送到我们太上教的山门范围内,想让他们划一块地方筑城。”
涂明芳没等他说完,就直接蹦出来说道。
“绝对不可能,你们想都不要想。”
这位长老说着,还走到中间,指着陈长玄说道。
“你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吗,这事情牵扯有多大,你以为是你一个小小修士能够承担的起?”
陈长玄有些不耐,一时忍不住回道。
“我为和农城百姓说话,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难道就不能仗义执言几句吗。”
“你的身份, 说这种事情已经逾矩了,你知道吗?”涂明芳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