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繁的话，犹如一柄利刃，刺入了林锦的心。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
林锦紧咬着牙关，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对不起，宁总。”
“说这些，毫无意义。”
“宁总，你能，再抱抱我吗？”
林锦眼泪汪汪地看着宁繁，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是我见犹怜。
宁繁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向她。
林锦眼里溢出了一抹喜色，连忙坐到宁繁旁边，缩进了她怀里：“宁总，我好想你。”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只能咬牙舍掉宁繁；却又一刻不停地怀念。
她不止一次想过。
如果没有遇到傅明泽，没有对傅明泽动心，没有因为傅明泽和繁星娱乐解约。
她会不会还是那个被宁繁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锦公主？
会不会不用受到那么多网友的唾骂与嘲讽？
哪怕她和繁星娱乐解约的事已经过去了很久，可曾经的死忠粉和路人缘却始终没回来。
靠着傅明泽的强捧，送到她手里的资源从未差过，只要她想，哪个剧组、节目，她都能带资进去插一脚。
可强挤进去又如何？
观众不买账，因此，傅明泽已经为她亏损了太多。
她不知前路在哪，也不知归宿在哪。
宁繁抚了抚林锦的头，道：“既然做出了选择，就不要摇摆不定，伤人伤己。”
“宁总，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您和傅明泽那些过往的恩怨，还不能放下吗？”
“不能。”
宁繁答得干脆利落，也成功熄灭了林锦眼里的光。
林锦身形一颤，慢慢松开了宁繁。
她吸了吸鼻子，尽量不让眼泪掉下来，眼底一片诚恳：“无论如何，我都会永远记得您对我的恩情和提携。”
大抵是被林锦眼底的诚恳触到，宁繁多关心了两句：“既然心里还有梦，就不应该一味地陷在儿女情长里堕落；舞蹈演员的艺术生命有多短暂，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别在该拼搏的年纪享受安逸。”
宁繁的劝诫，犹如暖流，涌进了林锦的心里，她郑重点头，贪婪地汲取着来自宁繁的宽慰。
轻轻拍了拍林锦的肩，宁繁起身：“走吧。”
“好。”
林锦乖巧地跟着站了起来，没再提起上春晚的事。
她了解宁繁，既然宁繁明确说了不行，那就是不行，多说无益。
二人一道向外走去。
还没走多远，意外撞见了匆匆赶来的郑吉馨。
“郑学姐？”
林锦惊愕出声。
眼前的郑吉馨，穿着一件剪裁得体的素色长裙，外搭白色西装外套。
妆容，甚至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她脸上时刻洋溢着自信和璀璨的光。
精气神十足得好，人也漂亮了一圈。
和从前脸上时刻弥漫着苦涩的郑吉馨比起来，仿佛换了个人。
林锦惊愕于郑吉馨的转变之余，郑吉馨同样也对林锦的变化诧异到了极点。
“林锦？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郑吉馨觉出了不妥，及时住嘴。
她虽然没说出后面的内容，但林锦不难猜到，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该说什么好。
“宁总，我有点事想跟您谈谈。”
郑吉馨单刀直入地表明了来意，而后看向林锦：“抱歉，可以稍等我一下吗？待会儿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好。”
林锦向旁边走了一步，给郑吉馨让出了位置。
“来我办公室吧。”
宁繁只得再次折返回去。
郑吉馨冲林锦点了点头后，跟着宁繁去到了她办公室。
办公室门被关上，宁繁道：“有什么事吗？”
“宁总，林锦过来……是为了春晚的事？”
郑吉馨微微拧眉，突然有些拿捏不准，她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对。”
“那您，答应了吗？”
“我拒绝了。”宁繁看着郑吉馨，猜出了她的心思：“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听到‘拒绝’二字，郑吉馨悬在嗓子眼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点了点头，说明了来意：“我听说万琨晶导演在重新择选芭蕾舞演员。”
“所以，我想争取这个机会。”
担心宁繁误会，郑吉馨又补了句：“我只想求您帮我引荐一下，不必多费心；我知道我资历尚浅，恐怕入不得万琨晶导演的眼，但还是想争取一下。”
“无论成功与否都没关系。”
在繁星娱乐的运作下，郑吉馨已经有了很不错的知名度。
且隐隐有冲击一线的潜力。
虽然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她始终没违背当时‘不忘初心’的允诺。
她还是如从前一样。
认真对待每一次工作，刻苦坚韧，善于钻研，不放过任何一个摆在她眼前的机会。
“当然可以。”
无论是郑吉馨繁星娱乐艺人的身份；还是她这份赤诚上进的心，都值得宁繁替她搭这个线。
宁繁从包里取出手机，拨通了万琨晶的电话，向他说明了情况。
对此，万琨晶笑盈盈地应下了：“晚点我让助理联系那小姑娘，不过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要是水平不够，祁默的面子都没用。”
“好，万导您放心，要是她业务能力不达标，您只管拒绝，不用顾及我们。”
“我听说祁默回祁氏集团了？那他……”
三言两语定下郑吉馨的事，万琨晶迫不及待地将话题引到了祁默身上。
“我这可还给他留了个节目，你得给我个准信。”
“万导放心，祁默一定会到场。”
宁繁话里的笃定，平复了万琨晶心里的不安。
他这才满意：“行行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二人闲聊了有一阵，才挂断电话。
宁繁抬头，就对上了目光灼灼，眼里透着强烈期待的郑吉馨。
“宁总。”
“我传个手机号给你，是万琨晶导演的助理，你跟他直接联系，约时间去试个镜。”
片刻后。
郑吉馨的手机‘叮’地响了声。
看着上面那串号码，郑吉馨激动不已，她连忙点头：“宁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
“见了万琨晶导演，代我向他问声好。”
知道宁繁这是在给她和万琨晶建立关系枢纽，郑吉馨嘴角的笑意愈发灿烂：“宁总，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