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妆和薄秦已经睡了。
偌大的老宅里只有老廖和佣人还没睡。
老廖看着薄子乾从今天开始就十分反常的行为,不由皱了皱眉头。
尤其是看到薄子乾竟然把一个风尘女子带回了老宅,愈发觉得头疼起来。
大少爷一向都是家里最为沉稳的那一个,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反常了。
见三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薄子乾的卧室,老廖顿感大事不妙,急急忙忙的就往楼上跑。
主卧里,梅妆薄秦正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些年薄秦和梅妆恩爱不减,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依旧精力旺盛。
正热火朝天,门外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薄秦眉头微蹙,星眸里跟着就划过两道犀利的火光。
虽然隔着门,但老廖还是能够猜测道自家老板此时的杀人表情。
他抬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太太,出事了,大少爷带回来一个风尘女子,连同楚小姐一并带到屋里去了。”
老廖言简意赅,说完便静静的等在门外,等待着里面的回话。
梅妆和薄秦一听,脸色跟着一变,顿时没有兴趣继续下去了。
薄子乾一直都是两个孩子里面最让人省心的那一个,怎么自打楚深薇出现以后他就突然这么不懂事了。
薄子乾毕竟才十九岁,梅妆和薄秦就算是再放手也不放心。
两人穿好睡衣,薄秦又给梅妆披了件厚睡袍,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老廖见薄秦和梅妆出来了,连忙在前面带路。
一楼的卧室里。
粉烟为了抓住这样的好时机,悉数把矜持都收了起来。
她一进门就开始解扣子,媚眼如丝的便往薄子乾的面前走。
薄子乾任由粉烟在自己的身上攀爬,视线却始终放在楚深薇的身上。
楚深薇面无表情地位薄子乾铺床,她动作利索,俨然经常做这种事情。
薄子乾看着她,脑子里满是他们以前在国外时住在一起的场景。
那时候楚深薇每天也会帮他铺床,也是这么的流畅自然。
那时候他们同榻而眠,亲密的宛若夫妻,可如今,明明他们就站在咫尺之间,却再没有往日的甜蜜,只有满满的陌生。
就在楚深薇快要铺好之际,薄子乾有些恼怒的走上前,伸手就把铺好的床弄乱了。
他脸色阴沉的看着楚深薇,冷冷道:“重新铺!”
就这么一会儿,粉烟的身上几乎只剩下了三点,她搂着薄子乾的脖子,伸手解他的校服。
薄子乾心里对面前的女人充满了厌恶,可他依旧执拗的坚持着,观察着楚深薇的神色。
楚深薇看都不看薄子乾一眼,继续耐心的铺薄子乾弄乱的床,好似根本看不到薄子乾和粉烟之间的互动似的。
没有人注意到,其实她放在被子下的手已经死死的捏成了拳头,可她的脸上却一点异样都没有露出来。
这是她这三年在乡下学会的技能,内心再波涛壮阔,面子上依旧能够保持常色,让人看不出一丁点异样来。
粉烟越来越过分,薄子乾则不断的弄乱她铺好的床。
终于,楚深薇忍无可忍,将手里的枕头扔在了地上。
薄子乾看到她的反应,顿时有些高兴。
他掩饰着眼底的期待情绪,眼睛直直的看向了楚深薇。
楚深薇迎视着他的眼睛,扬唇便冷笑了一声。
她将攥着的拳头藏进袖子里,一字一句清晰异常道:“薄子乾,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堂堂楚家大少爷,把这种货色的女人带回老宅,除了掉价,我只觉得恶心。”
楚深薇的话如同重锤,狠狠的砸在了薄子乾的心上。
他眼波狠狠的颤了颤,在楚深薇抬步往门外走之际,他条件反射的伸手,紧紧的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脸色发寒,声音低沉而又刻薄道:“我恶心?那你呢,既然已经离开,为什么要回来?还住在我家里?”
楚深薇浑身一僵,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可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什么都没说。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了,薄秦和梅妆走了进来。
梅妆看着站在薄子乾身侧的风尘女子,眉头跟着就皱了一下。
薄家老宅有规矩,不能带这种女人进门。
薄子乾真是疯的厉害,为了刺激楚深薇,连规矩都忘了。
薄秦朝着老廖摆摆手,然后便寒着脸看向了薄子乾:“你,给我滚到书房来!”
薄子乾天不怕地不怕,却很怕父母。
平时薄秦和梅妆不发火还好,一发火,薄子乾便怂了。
薄秦脸色阴沉,浑身的气势冰冷的可怕,就连楚深薇都被吓了一跳,顿时收敛了脸上的寒色。
薄子乾跟着薄秦离开,粉烟被老廖带走,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了梅妆和楚深薇。
梅妆抬手将门关上,朝着床前的沙发上比了个请的姿势:“薇薇,来坐。”
楚深薇抿了抿唇,坐在了沙发上。
梅妆跟着坐在她的身侧,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
仔细的看了看楚深薇的手,梅妆摸着她手心里的茧子,突然无比严肃的说道:“告诉伯母,你来我们家的目的是什么?”
“靳云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当年他的那条命便是我给的,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你,我不知道你怀着什么目的来我们家,但我不妨告诉你,我的两个儿子或许还没有成熟到可以看穿这一切,但伯母和伯父,可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你父亲的那点小心思,我们不会看不穿。”
楚深薇脸色微变,垂着眸子问道:“既然你已经看穿了,为什么还让我住在你们家,又为什么不戳穿我父亲。”
梅妆的眼神太过于犀利,楚深薇不敢跟她对视,每次对视,她都有种被看穿的感觉,令她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梅妆的这番话,更是令楚深薇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没想到,薄秦和梅妆竟然早就看穿了她父亲的目的。
梅妆轻笑:“我为什么要戳穿,我的儿子们正好欠缺历练的机会,靳云深白白送上门,我当然要珍惜这个机会。”
“二十年了,我倒要看看靳云深的计谋能长进到什么地步。”
梅妆的话令楚深薇猛地抬起脸,她看向梅妆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难道不怕我告诉我父亲吗?那样的话,他就会改变计划了。”
梅妆抬手帮楚深薇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指着她手心里的茧子道:“很显然,你的父亲对你并不想对待亲生女儿那样好,而且,你的父亲也不止一位吧?三年前,送你去国外念书时,他们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棋子,故意让你接近我儿子了,只是那时候你并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真心实意的跟我儿子谈了一场恋爱,对吗?”
梅妆每说一个字,楚深薇的脸色就变白一分。
她紧紧攥着手,摸着手心的茧子,她拧着眉头道:“我知道我成功不了,但我必须走这条路,因为我这条命是他们给的,我只能按照他们的意愿活着,来报答他们的恩情。”
“我跟薄子乾不可能了,可他们却逼着来面对他,我不想伤害他,但我没办法,只能想尽办法断了他的念想。”
“这些年他参加的所有比赛我都看了,他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有听说,可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他对我越好,我越痛苦,因为我摆脱不了他们的控制,我妈还在他们的手里。”
楚深薇从来就没有想过害薄子乾,更没有想过害薄家。
可她却不得不走这条路,因为这是她的两位父亲的愿望。
只是她没想到,梅妆和薄秦竟然如此聪明,这才第一天,他们就被看穿了。
可他们明明看穿了,却不戳破,任由计划进行下去。
甚至还提出了要出去环球旅行,把公司交给薄子乾和薄子坤,给他们创造机会。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梅妆和薄秦根本就不担心他们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即便是真的闹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有能力远程解决。
如此高的自信,又岂是别人能够随便拥有的。
从小到大,楚深薇就是在听着二十年前的北城故事里长大的,梅妆和薄秦的故事她烂熟于心,也很羡慕他们之间的爱情。
遇到薄子乾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也遇到了那样的爱情,上高中的那几年他们过的那样幸福快乐,无忧无虑,薄子乾虽然高冷但对她百般呵护,那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温暖,可如今,她依旧跟他在一起,却再也体会不到那种温暖了。
楚深薇说着说着就哭了,她捂着脸,只觉得痛苦万分。
梅妆看着楚深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道:“你为什么不尝试着相信乾儿呢,不仅是乾儿,还有坤儿,还有秦恩,昭阳,他们都是好孩子,也很有能力,你为什么不可以选择将自己的苦衷告诉乾儿,让他们一边配合你一边帮着你想办法呢?”
“孩子,你要永远记得,单打独斗永远没有团队的力量来的伟大,也许你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多几个人帮你就能够顺利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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