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崇少爷的心情终于在阴霾了一个多月后,靓丽了起来。
他把李妙安排到一个卡座休息后,便朝气蓬勃地开始加入到迎宾的队伍中去了。这桩买卖他虽然已经输了半局,却未必不会再赢回来。
对于黎崇的这种转变,司徒真和祈连自然是看在眼里。
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齐齐把目光放在了那边正在左右看热闹的女孩身上。
她到底对黎崇说了什么,竟能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客人们陆陆续续地终于是在七点以前到齐。
一个商业性的晚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李妙从未参加过,自然兴趣满满。
然。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所谓的商业晚宴并没有她猜想中冗长的汇报。
三位老板,司徒真,黎崇还有祈连共同剪断礼仪小姐捧着的红色绶带,将新公司的匾额正式亮相人前。便算是大功告成。剩下的便是自助性的酒会。想吃的拿着餐盘去吃东西,想喝的到处美酒和饮料,甚至随着灯光的黯淡,主办方还请出了一队华丽的国标舞队来现场进行表演。惹来了一干观众的热情鼓掌。
有的吃有的喝有的看之后。优缓的舞池中终是渐渐地融入了一连串的身影。
一切看上去简直就是歌舞升平,纸醉金迷。
黎崇在来之前,心情不佳的他只打算走个过场便算。主要任务是陪李妙来玩。可如今他抖擞起精神来后,自然便再顾不得李妙。左右逢源,交易繁忙。
当然,李妙也没打算给他当花瓶。黎崇当他的交际花,李妙便自己打发时间。先去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但华丽丽的西餐实在不合她的脾胃。跳舞倒是项蛮有趣的活动,可是她不会啊。
最后晃了半天,李妙竟然发现这个舞会值得她玩的东西竟然太少太少了。
”李小姐好像很无聊。有没有兴趣玩点新鲜的?”
司徒真转了一圈回来,见李妙终于吃完了。一脸无聊的样子,看样子都想走人了。瞅了一下黎崇,见他正和两个老板谈得兴起,便悄然地转了过来。
新鲜的玩法?
李妙对这个词语倒是有点意向。反正李思和郝帅都跟着她,她也不怕什么,便坦然应允了。
一路跟着司徒真去了楼上。
她坦坦然然,自自在在。可司徒真却是对始终跟在她身后的那一男一女,兴趣盎然。
推开包厢门之前,李妙的脑袋里其实幻想了很多十八禁和二十四禁的东西。毕竟有钱人的无聊游戏,玩来玩去也就那么几个。配合之前撞到左楚时的场景,李妙的小心肝现在兴趣得咚咚那个跳。她简直不能想象一会儿会看到些什么东西?
却不想:屋内的游戏竟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七八个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围着一张台球桌正在说笑。见司徒真领了个女孩子进来,这些人都好奇地扭头过来看。其中一个长得最帅的男人甚至直接笑着迎了过来:”司徒,你终于想开了,开始勾搭小妹妹了?”
司徒真翻了一个白眼给他:”少胡说。这是李妙。黎崇带来的小玩伴。下面没她好玩的,你们就带她玩会儿吧。”
李妙啊?
虽然司徒真没有多作介绍,但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的那刻,屋子里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扭过了头来。
他们在打量她,李妙自然也在打量这些人。
不得不说,一窝子俊男美女。而且不管是男人也好还是女人也罢,风格均不一致,站在一起甚是赏心悦目。
”各位好,我是过来找热闹玩的。你们在打台球啊?”
李妙大方地冲众人招了招手,就是招手那动作怎么看怎么象只招财猫。
当然,这样的举动配合她如今的年纪,非常适宜。
那个白衣的男人直接就是把司徒真挤边去了,过来搂住李妙的肩膀:”小妹妹,我们这里可是有大坏蛋的噢。你就不怕我们把你吃干扒净吗?”
居然在吓唬她?
李妙好笑地上下打量这位:”你喜欢吃人肉?好特别的爱好。”
噗!
那边一个妩媚艳丽的女人看不下去了,直接过来就是把李妙抢了过去:”别理他。这家伙就是个疯子,嘴里没个把门的。小妹妹,喝酒不?”
李妙很乖巧地摇摇头:”我酒精过敏。”
”那喝酸奶吧。”另外一个穿着淡藕色蕾丝旗袍的斯文女孩子将一杯新拆开的酸奶递了过来。
结果这小丫头还真的接过之后,当场就喝起来了。
不过不是大口大口的吞,也不是小口小口的抿,而是居然含着吸管,小朋友似的吮了起来。
搞得这些人都有些傻场,反倒是这丫头看着他们呆楞楞的样子。眨眨眼,不太满意地讲:”为什么不玩了?我还等着看呢。”
切切的闷笑一阵阵的响起后,刚才被打断的球赛也终于重新开始了。
话说台球这个东东,李妙可是好奇很久了。
上学的时候,她是乖孩子,不会和街边的那些小混混坏孩子胡闹。好不容易上了大学??那个,基本上一天安生日子没过,就一直忙到了现在。
台球啊!她是既想玩,又不会玩。
不过看一会儿后,这个东西大概怎么个玩法,李妙倒总算是懂了。
总体来说也就是人体工学和几何力学两门花样。在不断地给对方制造麻烦的同时,尽可能地给自己留出进攻的余地。当然,计划很容易制订,手指头却得听话。否则这角度上面的事,多一分少一分,偏一寸正一寸,可就全变了。
李妙看得是津津有味,两只大眼睛直直在盯着桌子上面那变幻的球局来看。
这些人原本还以为她上来玩只是个幌子,关键是司徒真想把这个人拉进他们的圈子里来。却没成想:这个小丫头是真当热闹看的。不对不对,她不是当热闹看。她是当比赛来看的!从头到尾眼珠子都盯在球桌上,连他们这些人一眼都没往过瞧。
而且??她居然似乎将这两个的布局看懂了。
眼光一直追随着这两个人的步骤,谁打了哪个球要打往哪里,谁接手又要如何应对!她没说话,但眼光一直在桌面上不停地比量,并且始终能准确无误地盯着要动的那颗球。
这么个看法,搞得打球的那两个男人都郑重起来了。
两个人互看一眼后,便开始变化战术。
然,不管他们怎么变,这小丫头的眼光从来就没追错过球。
格真庭这个郁闷:”不玩了!”
把球杆往桌上一扔,格总很不乐意地盯上了李妙:”小丫头,会玩的话,上啊。我们又不赌钱的。上来,开一局。”
呃??李妙左看右看,举起了双手:”不好意思,我不会打。”
”不会打?不可能吧?你分明看得很准嘛。”齐磊也走了过来。他刚才和老格合伙试了半天,可就是甩不脱这个小浑蛋的眼睛。说她不会?齐磊不信。
但:”就是事实啊!我真的不会嘛。”
不大的年纪,配上真的还着些许童声的腔调,妥妥地一枚无辜小可怜。
可格真庭才不管,抢走她手上的酸奶,直接就把杆子塞她手里了。
李妙这个无语。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相信真话的人永远那么少咧?
打就打嘛!
反正她是真的不会。
不过李妙虽然真的不会,但是刚才她已经看了两局,这杆子要如何拿?手指要如何摆?打什么球要如何配合身体等等这些影像,却是已经全部储存进了她的大脑里。
所以开局之后。她的动作虽然生涩,而且要摆半天才能摆出个样子来,但那些动作却是怎么看怎么都有几分眼熟。
”老格,她学的是你的动作!”
”还真是啊!就看了一会儿就学成这个样子了?”
格真庭自己都意外了。他自己的动作自己当然最清楚,尤其这个李妙居然在不自觉间将他每次放杆前转手的动作都学了去。这想不认出来都难嘛。
当然,就算学得再快,这种需要绝对技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几分钟内运用自如。
虽然齐磊故意放了水,但这小丫头还是败得有那么一丢丢惨。不过这小丫头似乎并不认输,头一局输了再一局再来。
于是,等前面的晚宴结束,司徒真、祈连带着面色不太好看的黎崇上来时,就看见李妙已经彻底打上了瘾。
”好玩?”
长时间地趴伏让李妙今天挽的发髻都乱了,她自己不在乎,可黎崇却看不下去。帮她把鬃角的碎发压回了耳边。
这是一种关照。但似乎更是一种宣示。
屋里的男人心中有数,但并不表态。
倒是这丫头,无所谓地拨开他的手,笑着对齐磊讲:”再来一局?最后一局。”
”好啊!”
齐磊无所谓的。反正这个丫头也打不过他。陪小孩子玩会儿就玩会儿。结果,自然是不用考虑的。哪怕李妙用尽全力,可结果还是输得一塌糊涂。
对此,李妙同学很不乐意:”这东西我不会,你胜之不武。”
哟?这小丫头上劲了啊?齐磊很有兴趣地瞅她:”那你说吧,再玩什么?拿你玩得好的来。”
她玩得好的?
李妙拖腮想了想:”马我还骑得不错!枪我打得也还行。实在不行,登山、游泳、攀岩都可以。要不然咱们比开摩托艇吧,那个也很好玩。”
居然有人敢拿这些和齐磊比?
屋里的人都兴奋起来了,司徒真直接大笔一挥:”就这样定了。咱们先去攀岩,然后是游泳,再打枪,晚上跑马也是很有意思了。明天早上开始爬帽峰山,完了出海赛艇,怎么样?”
李妙对此很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为什么她听了以后觉得:”从现在开始?”
”对啊。不然还放你回家睡觉嘛,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