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来喜同志,”徐默说道,“你去公社里也没用,没有村长的批条,不会有人理你的。”
顿了顿,徐默继续说,“况且,孙玉成死都不愿离婚,就算公社的人给解决,孙玉成他不停的跪下磕头,不停的打他自己的嘴巴,说是想求得你的原谅。工作人员就会说你们的感情还没破裂……”
“那我也得试试,不能坐以待毙啊,”江来喜皱眉,“村里人都证明我为了离婚都跳过河,还不让我离婚?我得问问负责人,非要闹出人命来才能解决的吗?”
“这样吧,明天早晨起床,我陪你去劝降村长和妇女主任。”徐默安排着,他又看向陈俊豪,“陈俊豪同志,你的医务室离不开人,你就别去了。我腿脚不好,偶尔请一次两次假,会照常给我算工分。”
其实徐默哪怕经常请假,也会给他算工分,没几个人能攀比的。
“不,我不放心,”陈俊豪连连摇头,“你们俩年纪都小,没见过世面,我必须出面帮忙。”
“你这怎么又要……”
“要不然,”陈俊豪不给徐默机会说完,他打断,“明天早晨咱们早一点,我就可以参加了。”
“行了行了,明天再说吧。”徐默不耐烦的挥挥手,“今晚先散了。”
“行,说不定计划没有变化快。”江来喜也同意了。
然后,陈俊豪先回到他的医务室去了。
……
徐默带着江来喜去了田大娘家里。
田大娘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是那些好管闲事的人过来报信的。
此刻,田大娘看看徐默,再看看江来喜,摇摇头。
老人的嘴唇哆嗦了老半天,才道:“默子啊,为什么你……唉……”
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说的太难听了,全是关于江来喜的。
老人家本以为徐默根本不会带江来喜过来,结果却带过来了。
这一看到徐默憔悴的脸,再想想昨儿个,听说徐默为了救人差点被水给淹死,田大娘心疼啊。
老人家鼓足勇气提点道,“默子啊,不管任何时候,你的命,才是最……最珍贵的……旁人别说是自己找事儿,就算是真的是可怜人,那也……”
“大娘……”徐默赶紧打断老人的话。
他舍命救人是救了,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让田大娘在江来喜面前说一些否定江来喜的话,这样不行。
“大娘,”徐默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难过的说,“咱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您想想,我长这么大,做过什么不值得做的事嘛?我觉得没有。不管小事还是大事,或者,我奋不顾身做过的事,不管多少年后,我都不曾后悔过……”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深意。
田大娘也不是傻子,立马想起了很多年前,徐默这孩子管她老人家的闲事的时候,如果换成别人,人家就是会躲得远远的,谁也不会愿意平白无故趟那浑水。
而且还曾让徐默受苦受难……
唉……
“我老人家啊,就是听了点闲话……”田大娘嗫嚅着。
“闲言碎语什么的,大多没有真实的。都是一些喜欢编排是非的人说的。他们是不会在意事情的真相的,只是喜欢捕风捉影。”
“可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江来喜忍不住插嘴:“这要把无缝的蛋抹满了其他蛋的蛋液,保准落上去的苍蝇比有缝的蛋还要多……”
徐默:“……”
他的唇角抿出一抹笑意来。
这个江来喜,满肚子装的都是谬论。
他又看向田大娘,极其认真的:“不管怎么样,大娘,您老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
江来喜只有在田大娘这里住着比较合适,徐默那边是不行。男女有别,人言可畏。
“行行行,大娘给你面子……”田大娘没招了。
江来喜明显感觉到,徐默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