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心老人的心情看起来似乎极好,加上一时半会儿“抽取”结束不了,他似乎也愿意跟斐天诚唠嗑几句:
“小诚啊,既然你都这样哀求了,那么老夫大发慈悲,满足你临死前的愿望吧。”
“当老夫抽干你的精气神之后,蕴藏在你身体深处的先天之气…也会被老夫抽出来!”
“一个人的先天之气决定了他的资质,先天之气越多,这个人的悟性越高、练功底子越好…总之,这个人身体方方面面也会比普通人要强——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你迅速入门《迁元神功》可以看出来。”
“一般来讲,普通人是没有先天之气的,成为宗师级高手已是千难万难;踏入极道,更是凤毛麟角!”
“而拥有先天之气的人,基本上都是练武奇才,只要按部就班地练功,假以时日,必定能有所成就——无论是成为宗师还是踏入极道,都比较轻松。”
“你以为,老夫这么多年真的是找在继承衣钵的弟子?呵呵,想多了。”
“老夫是四处寻找提升自身资质的材料而已,材料懂么?你们在老夫眼中,不过是一只只的优质禽畜罢了,抽取精气神与功力什么的反倒是其次了。”
“虽然抽取像你这样的材料…每次获得的先天之气甚少,只有个一成或半成可以供老夫吸收转化,不过也算可以了,积少成多嘛。”
“至于精气神什么的,兴致跟饿了吃饭吃肉差不多,仅仅是一种补充。”
“老夫老早就不是什么宗师级高手了…老夫踏入极道多年,四处收集先天之气,为的就是突破极道的桎梏,但愿能在有生之年实现…”
“实话告诉你吧,来福客栈那场大火也是老夫悄悄放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这个县城里有没有好心人…这不,老夫钓到了你这条鱼。”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说到这里,颇有一种类似于“老渔翁大获丰收”的喜悦。
不是宗师很多年?已经踏入极道,嘶…斐天诚心中满是绝望,用颓然的语气开口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让我修炼的《迁元神功》是真是假?”
迁心老人怜悯地一笑,然后用笃定的语气回答:
“真的,当然是真的了!老夫可是舍得下本钱的,反正随便修炼到什么程度,最后还不是都得死?再说你才修炼那么一会儿,能修炼到什么程度?还能反杀老夫不成?”
是真的就好…斐天诚心中一动,双眼闪烁着疯狂之色,喃喃道:“都是你逼我的!我跟你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都是你逼我的…”
他心中更是怒吼着:老子还是一只雏鸟!
老子这辈子只看过电影片子和一些段子而已!
老子连实践都没实践过!
老子不愿意就这样死了!
下一刻,他开始运转迁元神功,并且使运行周天速度迅速快上来,企图将“已经流逝的精气神”给反抽回来。
迁心老人觉察到了斐天诚的举动,不以为然地嗤笑着:“逼你?逼你咋了?可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斐天诚没有理会迁心老人的嘲讽,而是默默地、自顾自地运功。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精气神流逝速度好像变慢了。
迁心老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咦?有点意思,是老夫松懈了,给你这个蝼蚁抓住了点反抗机会,不过你放心,你今天必死无疑!你身上的先天之气也是老夫的!”
老头说完,也加大了运功力度。
斐天诚再次感觉到:精气神流逝速度变快了。
他咬紧牙关,双眼凸显出了血丝,周天运转速度运来越快,与头顶上的老者展开了拉扯。
一老一少不再废话,说再多的狠话又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只有手底下见真章才是硬道理。
不管怎么说,斐天诚是吃亏的一方。
虽说拳怕少壮,但是这场争斗中,并不是靠拳头来解决,而是靠别的东西:比如对经脉的理解,意志力什么的…
如此一来,迁心老人是占据绝对优势的,再者,斐天诚不会武功,满打满算也是从半夜开始刚刚练起…
所以,尽管出现了“斐天诚运功拉扯、反抗抽取精气神”的这种小意外,但是迁心老人不觉得会“意外到哪里去”。
没过多久,他就隐隐感觉不对劲:抽取斐天诚精气神的速度又减下来。
并且下降的幅度比之前还严重。
“为了避免阴沟里翻船这种事情发生,老夫觉得很有必要认真对待了。”迁心老人这话似乎是对斐天诚说的,亦或是对自己说的。
斐天诚没有理会这个“担任时间不足一晚上的前任师父”,而是自顾自的咬紧牙关运功。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精气神的流逝速度,在直线下降。
迁心老人感到一阵心惊,失声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如何做到抗衡老夫的?该死…你休想挣脱!”
老头感到很不理解的同时,也没有放弃对斐天诚的抽取,然而却骇然发现:他自己拉扯不过自己的前任徒弟了!
双方抽取不到对方的精气神,也不会被对方抽取了。
短暂的平衡没持续多久…
斐天诚感觉自己原本流逝的精气神,渐渐的又从头顶开始回流了。
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松口气的想法,反而继续加大力度——那种精气神充盈的感觉令人陶醉,同时也让他越战越勇。
很快,他开始反过来抽取迁心老人的精气神了。
不单单是精气神,就连迁心老人的内力也被抽了过来,不过仅仅只有一丝丝。
这一丝内力对迁心老人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不过对于斐天诚来说,可是比较多了,大抵就是“一碗水与桶水”的区别。
被斐天诚抽取过来的内力,迅速游走了两个周天,最后尽数汇入丹田,转化成了属于他自己的功力!
而后丹田壮大了一些、经脉也被拓宽了一些,尽管这些变化微乎其微,却真实存在。
再然后,他继续抽取内力、继续运功,化为自身的功力。
丹田与经脉紧跟着变化、壮大,如此反复着…
迁心老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精气神与内力被反抽取的事情?
他尝试了好几次,都无法从斐天诚那里抽取到任何东西,于是打算切断与斐天诚的联系、然后一探究竟,结果骇然地发现:无法断开联系,也停止不住精气神与内力的流失。
这个老头的心,不断往下沉,已经没了最初的自然与不屑一顾。
紧接着…
迁心老人骇然发现:此刻自己想放弃与斐天诚的“头顶连接”也做不到了,甚至连身体都无法动弹。
他已经被斐天诚牢牢地吸住了——就像先前斐天诚被他牢牢吸住一般,只不过此刻双方的位置发生了对调。
迁心老人已经吓出一声冷汗,差点走火入魔,他似乎察觉到了斐天诚“为何能翻盘”的原因,失声道:
“小子!你的意志力…为何你的意志力这么强?差不多是寻常人的两倍!你精气神中的‘神’为何如此之强?这是为什么?老夫活了几十年,从未有遇到过你这样的怪胎?奇也怪哉!”
“因为…我有两个我啊!呵哈哈哈!两个我叠加在一起了啊!你绝对想不到吧?因为我也想不到,这大概是好人有好报吧!哈哈哈!”斐天诚狂笑不已,那副架势简直比迁心老人还要更加的“反派”。
他的功力不断提升,修为飞快地提升着,这使得他已经有余力一边抽取迁心老人、一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