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12日
星期四,天阴转晴。
早上稀里糊涂的脑海里一片乱,我摸着猫的身子,暖乎乎的,毛绒绒的,我伸着胳膊蹬蹬腿,叫唤了两声,又迷迷糊糊睡去了。房间里特别冷,炕也不热,但我实在不想起来。
窗外风声紧迫,昨晚刮了一夜的风。昨晚赶着为她写信,算作情人节的礼物,因此睡得迟了,想到这辈子能为她写信,我就特别兴奋。
其实,昨夜一直都在梦里徘徊,不曾真地睡去。现在想睡睡,实在冷得不行,不知道妈妈怎么填的炕,一点温度都没有,腿冷得冰凉,幸亏有猫在,不然真的冷死人了。
我睡了一会,觉得不能再睡了,妈妈已经催了好几次了,我一骨碌爬起来,换了件衣服,准备好要拿的东西,然后坐在椅子上,心跳加速。
我真的神经了,毕竟六年没有见过面,忽然这样表现亲热,她会不会见怪呢?不,自己还是要自信一点,再赌一把命运,幸福是努力争取来的。唉,关键要看争取谁啊!我真是神经了。
我怀着又幸福又忐忑的心来到戏场,广场上空荡荡的,只有两三个小孩在墙角的一条长凳上戏耍,她们在吹气球,定睛一看,原来是尕桃和娜娜。喇叭里唱着洪亮的秦腔,忽然从戏台的幕布背后挤出了很多孩子的小脑袋,珍珍和她的几个同学,我笑着跟他们说了几句话。风特别大。我望着远处的山头,积雪闪着寒光,这种天气怎么适合出来散心看戏呢?我想她有可能不来了吧。我在戏场里来来回回走了很久,稀稀拉拉的人像吃了败仗的大兵慢慢向戏场走来。突然一辆摩托车飞奔而来,是王克强,不一会儿,魏晓东也来了。
人越来越多,戏开始了,我无心看戏,我到处瞧着,心不在焉,她今天估计不来了,肯定去定西了吧。我买了一袋麻辣片,一袋方便面,就想着回家,又觉得有点不舍,我又来到学校门口,靠墙摆着两条长凳子,我坐了坐,望了望天,抽了几根烟。我整个心已经飘到天上去了。太阳在白蒙蒙的天空中穿行。远远的,从一丛白杨树背后走出来三个人,他们越走越近,是王胜堂和她的姐姐,还有一个我不认识。我跟王胜堂聊了几句,他问我有没有烟,我说有,还调侃他也有烟瘾哇!我抽的便宜烟,五块钱的蓝兰州,本来想给他发的,但没好意思拿出来,他现在要,我只好拿出来了。他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有没有石林,我一般只抽石林。我笑着说有烟抽就不错了,还石林。他笑着点着了说抽惯了,其他的烟没味道。是啊,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专属的习惯和爱好。
他们在苏老师开的商店里买了点东西,然后就又沿着来的路回家去了,看着他们走远了,我也悻悻地向家走去,边走边唱,曲调忧伤。我一定要好好争取一番,我想。
我到家门口的时候,爸爸刚好在门口,门上还挂着锁。如果不是巧合,就是爸爸特意跑来为我开门的,我望着爸爸瘦骨嶙峋的身子,心里很难过。他打开了门,先走进了院子,他说:这么快就把戏看完了哇?我说我不喜欢看戏。爸爸说:那你亏狗着跑去干啥了。我说看热闹去了。
我走进上房,把火炉调大,泡了一包方便面,然后打开电视,找到了《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最后决定先看水浒吧。我在为宋江的忠义所不值,可怜方腊与宋江,猛龙斗恶虎,最后高俅坐收渔翁之利,让人扼腕叹息,捶胸顿足。须臾,心绪平和了许多,我又来到门旁的镜子前望着自己。有人说,性感来自于自信,是内在的东西。我替自己鼓劲打气。唉,看见别人都过得越来越好,我这心灵一点儿都不平衡了,就我家这条件,说实话,我没有勇气谈什么对象。
我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就来到小房,拿起《资治通鉴》来读。观古看今,不同的时代,思想却是没有变化多少,甚至,很多做人的道理,在现在看来,都成了经典,值得我们现代人去好好学习。
我有点想她了,真神经,我来到上房,给她拨了骚扰电话,我又拿起书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我又跑出去上厕所,然后在驴圈附近转悠,风越来越大,冷风抚面生疼,我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两棵老榆树,想着过去的种种,无不为之动容。往事不可追啊!强追只能让人痛苦不堪。回到家里,我又捧起了书,看了一会儿,又放下书,我又拿起手机玩了玩,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只好又捧起了书,这样反反复复,心神不宁。我总感觉自己在白白地耗费精力。突然电话铃响了,我一阵紧张,心跳加速,是她。我笑着坐下来看书,心静了很多,心上甜甜的。妈妈回来了,脸蛋冻得黑红黑红的,电话又响起来了,妈妈跑过去看了看,又念了念电话号码,她说不知道是谁。我心生荡漾,妈妈问我是谁?是不是我又给谁打电话了?笑着说不知道。她说,没事不要乱打电话,费钱得很。
这就是恋爱吗?扑朔迷离,心向往之。她能否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真所谓:“只愿君心似我心,日日思君不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