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晴。

    趴在床上写日记的时候,这臭手机又停机了,前两天弟弟从门房老贾那儿借了三十块钱,我就夺了二十块,他拿我没办法。我迫不及待要去交话费,虽然刚跟她通完电话——通完电话就停机了——但我还是想继续听她的声音。

    我跟弟弟去了同心路,交了十元话费,便迫不及待地给她发短信。她回短信说:“谢谢你的短信和电话,我很感动。”我也很感动啊,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女孩会如此跟我亲密,把我的关心当成动力。我还要她怎样做才能证明对我的爱呢?这不就是证明吗?

    “傻丫头,十足的傻丫头,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我万分地爱怜于你,若可以,我愿意为你死上千次万次,只可惜自己只有一条命。一秒钟没有你的消息,我便神不守舍。”

    昨天她神经兮兮的要给我说亲,说是要把苏琼介绍给我,我就火了,我说感情不是礼物,说送就送的。她笑着向我道歉,还说以后要好好谈话,别再气狠狠的了。我才意识到我的性格实在是有一点点焦躁。

    她是我的心情,她好了我也就好。最近感觉特别累,特别喜欢睡觉,不论上班还是休息,总会睡得死死的,这样的身体状况总让我心神不宁。我恨自己为什么要走进她的世界,我能负起她的世界吗?我在伤害一个美玉一般的女孩。但愿是工作太忙而我时常熬夜跟她说话,精力消耗过大,假如是病的缘故,实在就不是很妙了。

    我快要下班了,黄刚打电话说要来这儿转一转。最后一抹夕阳快要被云彩遮住了,天空阴暗了下来,空气冷了起来,等弟弟从我们宿舍急冲冲进来时,我跟黄刚已经交谈多时了。弟弟这两天也忙得晕乎乎的,只知道找碗吃饭,看见黄刚在这儿,一时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饭我早已经打好了,满满的一盆子面条,特别得辣。

    黄刚是个顽劣的青年,不好好工作,吃喝玩乐样样精通,我看他是需要一个人耐心地指导开窍了,这样浪荡下去,前途是没有的。前段日子他追黄小琴很热烈,现在又冷了下来,他说人家不爱他,他也不怎么爱她。我笑着说你不好好用心对待人家,人家怎么可能爱你呢?他说算了,不跟她再纠缠了,最近在网上又找了一个。他说着便拿出了相片,我看了看,还挺漂亮的,长发、圆脸,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不知道他那粗糙的一颗心,能不能真正得到她的爱。

    他要去网吧,我和弟弟也凑了四块钱就一搭去了。走进网吧,我把钱给了两个正在上网的女孩,“两个小时,”我有点羞涩地说;两个女孩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又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也觉得不对劲。

    “干什么,”她们一起说。

    “你们不是管理员——”我客气地说,心里早想搧自己两巴掌了,真是笨死了。

    “不是……在前面……就那,”其中一个束着马尾,穿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女孩说。

    “谢谢啊,不好意思。”我捡起已经放在她们面前的一把零钱,红着脸转身走开。

    我跟弟弟一起玩,搞了半天才打开电脑,要不是一位仁兄竭诚帮助,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打不开。黄刚跑来找我们,非要坐一起,我们只好换了机子,我知道他想让我们看看他新找的媳妇儿。

    我打开街舞跳了一会,我的昵称是“舞我心灵”,由于技术太臭,被房主赶了出来,好在我屡败屡战,毫不灰心,进了一家又一家,反正我要尽量学着跳好。我玩了一阵,教弟弟又玩了一会,他手生,但很聪明,试了几下就知道怎么操作了。QQ上有陌生人加我,我赶紧与之聊了起来,是个女孩,叫李楠,在陕西工作,家在甘肃庆阳。她很坦诚,二十岁,昵称是“飞翔的楠儿”,很美。

    她问我结婚了没有,叫啥名字,我说叫巩雨轩,未婚。不知道她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难道想找男朋友?我还想继续聊一会,但钱已经不够了,只好下线了。

    在回工地的路上我给她打电话,我知道她还没睡。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很迷人。她只是笑,我也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躲开了弟弟和黄刚,第一次试探性地小声说:“我想你了——”

    “神经病——”她笑了。

    “你考完试能来银川吗?”

    月亮挂在天上,我望着月亮,长长地叹气。

    “到时候再看。”

    弟弟跟黄刚偷偷地跟在我背后偷听,笑我太痴。路两旁的垂柳依依,夜风鼓荡,柳枝轻舞。在十字路口,黄刚回了他的工地,弟弟也去了他的宿舍。我独自在夜色里站了一会,居然感受不到是喜是悲?只觉得被寂寞包围着。

    电话又停机了,我唉叹连连,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今夜又要梦中与她相见了,我好期待梦早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