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星期四。
她做了手术,意味着我们的骨肉夭折了。心里氤氲着一团浓浓的烟云,罩住了我的意识。然而这种痛苦是短暂的,很快我又觉得一种无上的轻松。我不知道她心里什么感受,我想她估计也是轻松的吧。
妈要是知道这消息,应该会伤痛欲绝吧,她之前是多么盼望孩子能够安然无恙生下来。从之前的种种行为可以看出,孩子在她心目中的重量。然而,现在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我好像最对不起的人是妈,我不敢告诉她这个消息,我怕她因此而发疯。
由于无所事事,我回了家。其实,这两天我犯了罪,我实在不敢记录下来,我怕我的良心,我的信仰以及我的全部人生的美好都化为乌有。我怎么可以如此禽兽不如呢?
那天苏猛和王强来看我,我们就一起喝酒,我是不喝酒的,因此就叫了L,刚好是星期天,她没课,她很快就来了。这是她第一次来我的出租屋。她性格大方,酒量也惊人,苏和王也故意让她多喝。苏没有讨得她的好感,很失落,我明显感受到,她的心是在我这里的。
等王、苏离开后,她就睡在我这儿了,而那天我也喝了些酒,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做了出格的事。她的温柔是我忘不了的,她的秀美的生命在我生命里从此发了芽,我想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这是我梦寐以求的,自从跟她认识到爱上她,我一直都渴望这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我却感到无比空虚。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实现爱。
我想我们从此也将分道扬镳了吧,我们谁都没有勇气将这“不伦不类”的爱继续下去。
我坐上车直奔定西,W说明天就要回来。她没有路费,我想办法借了点钱,之前做手术的钱也是东借西挪凑的。我的经济已经崩溃,再也无力负担这一切。
晚上,我看着电视,窗外,路灯安静地亮着,不时传来行人冰冷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我百无聊赖,想着她来了该如何相处,她已经那么陌生,再说,我的心上又多了一个女孩的形象,我的心好乱。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是她。她说我们还是分手吧,走到这个地步,我实在没脸再见家人,也无心再见你,我已经心力交瘁了。
是的,分手,我也想分手,我也感到心力交瘁。昨晚跟爸叫媒人去提亲,这是第二次去她家提亲,她是鼎力支持的,正因为有她的支持,我才有勇气走进她的家。然而,一切似乎都是注定了的,人力是无法改变的。我感到了我的努力很可笑。
这是一场亲情与爱之间的较量。
她家人的态度是坚决的,言语是刻薄的,爸爸唯唯诺诺的态度让人心痛。我只能保持沉默,什么话都不想说,说了也白说。经过一番谈判,毫无结果,并且他爸妈夹枪带棒地讽刺了我几句,我不得不说话了,我愤怒已极,我说咱们走着瞧!我愤怒地甩袖而去,爸爸跟媒人还缠磨了一阵。
我爱了一个不该去爱的人!我想。
树林里,响起我跟爸爸孤独失落的脚步声,我想把礼品丢进黑夜里,忍了忍,还是算了,礼品有什么错?钱有什么错?谁都没错,我想是我错了,是我生活的方式错了。
我望着东山的明月,我给她回复了短信,我说,现在只有靠我们两个了。她说,等她回来再说。……
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善变的人心,善变的时间,一切都在变。
我问她想好了吗?她说让我等她五年,如果五年后我还爱她,那么,我们再继续。
我能相信她吗?她说的话有多少是可信的?要不分手吧,这样最干脆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