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栏杆上。
他伸手摸了摸那张照片上的脸,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暗了他又连忙点亮,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电梯发出叮的一声,他抬头已经到了一楼,这才把手机收起来,吸了口气,从容的走了出去。
封时樾的车开得很稳,加上周末路上车不多,很快就回到了位于城北边上的顾宅。
这是军区的住宅区,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似乎隔绝了外界车来车往的喧闹,显得十分幽静,红砖砌的围墙很高,顶上还拉了铁丝网,入口处是深绿色的大铁门。
封时樾打了个电话,有人来开门,核查过出入证之后,铁门缓缓向两旁拉开,车子开进去时,站岗的卫兵向他们敬礼。
顾聿铭透过车窗往外看,看见从前熟悉的礼堂和操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或许是维护得好,看不出年月久远的残败来。
顾老爷子从前是军区总司令,顾聿铭的父亲也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结婚后才搬出去,顾聿铭就是在另外一个院子出生的,五岁之后才搬回这里来。
顾宅坐落于院子最深处的一角,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外面是两株葱茏的榕树,路边停着一辆车。
“喂?妈,我们到了,快来开门啊。”封时樾连门铃都懒得下去摁,直接打电话给冯阿姨。
过了一会儿,铁门打开了,冯阿姨矮墩墩的身影出现在门边,冲他们挥手,“快开进来,小心点啊。”
顾聿铭摇落车窗,对冯阿姨笑道:“冯姨,家里来客人了?”
“来了两位熟人,问老爷子一些事情。”冯阿姨笑着应道,等车慢慢进来了,又关上大门。
转身就看见顾聿铭从车里钻出来,她马上走过去,“阿铭啊,你又瘦了,是不是光顾着工作没好好吃饭?”
“哪里,是您太久没见我了。”顾聿铭笑了笑,扶着冯阿姨的肩膀往屋里走。
冯阿姨笑着嗔他,“那你还不多回来,阿樾也真是的……”
“哎哟,妈妈,我们忙嘛。”封时樾连忙打断他母亲的话,和顾聿铭无奈的对视一眼。
墙角种了一株枇杷树,树下多了个木头砌的小房子,里头趴了个虎头虎脑的小东西,正睁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望过来。
顾聿铭踏上楼梯的脚收了回来,“这是老爷子新养的?”
冯阿姨笑着向它招招手,解释道:“是啊,前头孙参谋家小儿子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你们孙家嫂子皮毛过敏不能养,说要丢掉,小孩子就抱着它跑出来,刚好老爷子出去散步,就带回来养咯。”
正说着话,小小的一团就扭着屁股跑到了跟前,东闻闻西嗅嗅,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两个人。
这是一只柴犬的幼崽,顾聿铭弯腰去揉揉它的头,软软的,仿佛只要轻轻一捏,就能把它的脖子拧断,生命真是脆弱。
冯阿姨抱起了柴犬幼崽,进门的时候恰好碰上顾老爷子送客人出来,顾聿铭认得其中一位是现任的军区司令杜仲海,另一位他不认得,只隐约觉得仿佛在哪里见过。
“杜叔叔好。”顾聿铭笑着打招呼。
杜仲海见了他就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道:“阿铭啊,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工作怎么这么忙?”
“忙才有钱赚。”顾聿铭笑着应道。
杜仲海也笑了一下,然后对那个顾聿铭不认的领导道:“这就是启源的儿子聿铭。”
“长大了,像启源,又有点像章梦。”那领导似乎很感慨,望着他的目光有些复杂。
顾聿铭愣了愣,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外人的口中听到父母的名字了,他疑惑的望了过去,“这位是……”
“这是你爸爸以前的战友,你叫蒋叔叔。”顾老爷子走了过来,对他解释道。
顾聿铭终于想起对方是谁,“原来是蒋叔叔。”
对方笑笑,和杜仲海一起,又同老爷子说了几句客气话,这才离开顾宅。
顾聿铭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觉得脊背有些冷,又有些疼。
他的父亲母亲已经入土了二十几年,在这二十几年里,每个人都在变化,他们的旧日的战友里,有人死在外面,也有人像蒋百川,披荆斩棘不择手段,终于踏上了高位。
顾老爷子送走客人,转身回来,看见他站在门口,“怎么不进去?”
“爷爷,阿溶回来了。”顾聿铭望着他,突然出声道。
顾老爷子似乎并不惊讶,“我知道,你小表姨已经告诉我了。”
“那……”顾聿铭愣了愣,然后有些期待的望着他,“爷爷,我、我可以带她回来么?”
顾老爷子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再说罢。”
顾聿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却又被封时樾按住了肩膀,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手机此时发出了叮的一声响,有新的消息进来,顾聿铭转而去查看新消息,原来是江碧溶发来的,“吉隆坡还不错,谢谢推荐,有机会就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