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这小妮子绑在身边,不让她有机会再和巴鲁见面,可是现下看她忧伤地望着天空,他的心中反而更难受,既然小桑这么不快乐,他是不是该……放她自由?
倏然,可人儿摇摇晃晃,一副似要晕厥的模样,秦昨非见情况不对,立即冲上前接住那软下的娇躯,抱到阴凉的亭子里。
“小桑,你怎么了?”轻拍那苍白的脸颊,他发现她不仅气色差,人也瘦了一圈。
幽然醒来,郁桑乍见思念多日的俊容,本来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这男人的可恶之处,不禁又幽怨地推开他。“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怎能不管?你是我的女……女奴,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是会影响本将军的名声。”
好险,他差点就说出“你是我的女人”。
可惜郁桑并未听出那拔高的声音里带着焦急的关切,反而误解他是忌讳家里若死了人,会给婚礼添晦气。
“放心,我不会死在贵府,影响将军办喜事。”她负气地道。
“什么喜……”正欲问个明白,她是打哪里听来的谣言,这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秦大哥!”
伴随着娇唤声,一名黄衫女子提着食盒款步而来。
“魏小姐?你、你怎么来了?”秦昨非结巴地问,那惊愕的表情犹如耗子见到猫。
话说回京当日,他就进宫面圣。
虽然他的同门师兄弟东方旭表明了不会强行指婚,却希望他能卖个面子,参加皇后办的百花宴。
由于皇后是王丞相的义女,这场宴会想必绝不单纯,果然,出席的臣子不多,倒是来了一堆名门千金。
起初她们碍于矜持,只是含羞带怯、远远地打量他,经王丞相引见后,便主动攀谈,甚至围着他不放,其中最黏人的,就数魏尚书的掌上明珠魏丹凤。
基于礼貌,秦昨非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说些“欢迎到寒舍走走”之类的客套话,没想到魏大小姐脸皮如此厚,隔天当真造访将军府,而且一待就是半日,吓得他只好找借口往外遁逃。
魏丹凤盈盈笑道:“我听说秦大哥回府,就赶来探望你了。”
自百花宴一会,她就对秦昨非倾慕不已,为博取这男人的好感,她努力习做羹汤,还亲自送来给他品尝,可惜屡屡扑空,因此她才拜托干总管,只要将军白天在家,就派人到尚书府通报一声。
看来府里已有人被收买,成了她的眼线。秦昨非如此暗忖,不动声色地道:“真不巧,在下正要出门,恐怕没时间招待魏小姐。”
“你又要去哪儿?”不是才刚回来吗?
“因为皇上临时召见,我得立刻进宫,抱歉,失赔了。”他作了个揖,就溜之大吉。
“秦……”拦不住那飞快离去的身影,魏丹凤只能银牙暗咬。
枉她费尽思量,准备了数道点心,孰料秦昨非如避瘟神般就这么跑开,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
恼火的风眸旋即转向杵在一旁的第三者,“喂,你叫什么名?”
“我叫小桑。”郁桑淡淡地答道,且未自称奴婢。
“喔,你就是那个新来的丫鬟呀!我正觉得奇怪,将军府哪来这么不懂规矩的下人,原来是化外的西番奴。”
魏丹风曾听干总管提起,将军从边关带回一名女奴,不仅态度不佳,还常把事情搞砸。
她方才在远处瞧见秦昨非与这丫头贴得极近,现在又发现此女丰姿绰约,明艳动人,她不禁怀疑,这两人是否有什么暧昧关系?
“你……”杏眸瞪大,郁桑原本不想理会她,可是那轻蔑的语气让人听了就很火。
“瞪什么瞪?本小姐可是将军府的贵客,你最好给我礼貌点。”魏丹凤倨傲地仰高下巴,“还有,我警告你,别以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勾引秦大哥,他才不会看上野蛮之邦的货色。”
“什么野蛮之邦?”郁桑的美眸迸出愤怒的火焰。
虽然她很羡慕日盛王朝的富强,但每个民族都有其自尊,谁能忍受这种歧视与批判?
“难道不是吗?”魏丹凤扬唇一笑,又刻薄地道:“西番人茹毛饮血,完全不知礼教为何物,男的烧杀掳掠,女的淫荡放浪,我没说你们是禽兽之邦,已经算客气了。”
“住口!”郁桑忍无可忍,啪一声就甩她一记耳光。
“你居然……打我?”从未挨过巴掌的魏丹凤不禁呆住。
“没错,我们西番人是很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