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
小陆撑着把长柄伞出来接她,跟她说着什么,隔了一阵雨声,听在耳里隐隐绰绰的,似是来自另外一个宇宙。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小陆是在说沈墨送的那幅画。
油画就被摆放在客厅里的显眼位置,进了门就能看到,棠璃走过去,掀开那块遮尘的天鹅绒布时,尚且还心无波澜。等看清了画的内容,她倒是目光动了动,呆呆地后退两步。
小陆还在旁试图转达:“送画来的人说,它就是里……里什么德……”外国名字,不容易记,她费力支吾了半天,“那个很有名的画家,里查德?里维德……”
“里希特。”棠璃说了出来。
小陆愣了一下,电光石火:“对对对!”
那位至今仍然在世的著名抽象派画家。
在世的画家不比梵高毕加索,艺术成就再高,出了圈子,普通人有所耳闻的还是寥寥无几,小陆不好意思地抓着头发:“原来棠小姐知道的呀。”
棠璃已伸出了手,小心地抚上画框,很小心。
“因为,”她低头轻轻地道,“这是我爸爸生前的收藏。”
它曾是父亲最喜欢的画,他买下它时,里希特尚未在油画界熠熠生辉,这幅画不过数万美金,后来身价翻了百十倍。而随着棠家的家道中落,它在一次破产危机中被拿去抵押,最后被流拍。失去了这幅画,对棠彦殊的打击相当的大。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再拥有这幅画,而不是在某个博物馆里见到它。
也是沈墨大手笔,里希特的作品中近年公开拍卖的,单幅成交价都是以千万英镑记,他还真舍得。
小陆由衷地道:“沈先生,对你真好。”
听了她的话,棠璃抬起了头,“很羡慕?”棠璃很平静地淡笑。
到底年纪不大,被这么一问,小保姆的脸上微微一红。
“叫人挂在这里吧。”但棠璃没有追究,往一面墙上随手一指,便转身上了楼。
她回到房间,在浴室里放了一缸热水,卸完妆,脱掉衣服将自己泡进去。
袅袅的热气蒸腾着视线,棠璃靠在浴缸边缘,无意间一垂眸,瞥见了胸上的指印。
红彤彤的指印,与几圈斑驳的齿痕交错着,分外暧昧。手摸上去,还隐隐作痛,她不禁哑然失笑,是那个孩子留下的。
一闭上眼睛,还能想起宁绯贪婪地啜吸自己的乳头的样子,棠璃忽然情不自禁地瘫软,阵阵热流从小腹涌过,她吸了吸鼻子,闭目缓了好几分钟,才拿起手机给沈墨打了电话:“画收到了,谢谢。”
她淡淡的,他也淡淡的,“嗯”一声之后,没什么话。
棠璃很庆幸他没问自己“喜不喜欢”这种问题,她自己接着问:“你什么时候回国?”
算算时间,也是快了,果然他回答:“再过几天。”语调漫不经心,不知道是不是在忙什么。
“再过几天,是几天?”棠璃又 ※qun〔⑦〕⑧⑶⑦/1'1捌㈥⒊ 追着道,她考虑的是,再过几天就是周皙的艺术展,已经与蓝佑予约好了一起去,但愿这位回国的时间不要撞上。
电话那头响起了陌生人的声音,棠璃才发现原来沈墨是在开会,难怪说得有一搭没一搭。
正想着是不是该先挂掉,那边的汇报声倒渐渐远了,他好像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几秒过后,耳边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笑。
“想我了吗?”沈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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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只剩沉默。
对棠璃来说,不出恶言就是她在沈墨面前仅存的善意。只是她不说话,那头也静了下来,显然不愿让问出口的话就这样被无视,一定要等她回答了才罢休。
气氛就这样骤冷,陷入僵局。
“阿嚏!”僵持间,棠璃忽然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动静不小,激起水面一阵哗啦啦的水花,她差点失手把手机掉到浴缸里。这一声同时被手机的话筒放大,传到沈墨那头,让他惊了一下,震耳欲聋。
两个人不约而同懵了一阵。
是沈墨先回过神的,他的笑声响在了棠璃的耳边,带着她找回了思绪,也让她一度感到很莫名,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然而他就是笑得乐不可支,好一阵都停不下来。
“算了。”沈墨的语调放柔了许多,先前的话题他不再提了,转而跟她说了些别的,都是些物质上的允诺之类的,她知道他未必是花言巧语,不过都不是很感兴趣,耐着性子听完,终于等到他一句:“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后不久,他发了张机票订单截图过来。
棠璃点开看大图上的时间,好巧不巧,还真的就是艺术展的那天,她盯着那几个数字看来看去,最后幽幽地叹息一声,把手机随手搁在了一旁。刚一放下,它又开始嗡嗡作响。
棠璃没有接,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只懒懒地往后仰起了脑袋,摇曳的水面漫过她脖子,耳廓,眼眶……最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