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游》,“这是你的作业?”
万泥心累地点头。
他知道她手上的伤,估计抄到天亮也写不完,故拿起了毛笔,一时大笔如椽,神采飞扬。
万泥不敢阻拦,心里感恩戴德,不久皇帝抄录完毕,纸上文字气韵流转,无一败笔。
“你不高兴?”
皇帝见她脸扭得跟苦瓜一样,疑惑道。
“您这写的太好看了。”好看的一看就不是她写的,她瞬间枯了。
可能自己跟皇帝陛下八字不合天生犯冲吧,回回遇见他,回回必倒霉。
以后得躲着走才对。
第十一章
国子监的课,除却百无聊赖,凌拂也有分外喜爱的。
在竞技类运动方面,骑射她一骑绝尘,蹴鞠无人敌手。
但万泥就不同了,自学生时代起她就没偏科过,各科都弱的势均力敌。
这天上射艺课,凌拂箭无虚发引来阵阵喝彩,轮到万泥,她一眨不眨弯弓搭箭,一箭射偏把南规的帽子射了下来,顿时青丝散漫美人如画。
万泥和同学们都看呆了。
据说当天南规收到了几封匿名情书,国子监除了万泥和凌拂其他都是男孩子,可想而知祭酒大人心情多么复杂。
因为这,罪魁祸首万泥又被罚抄《逍遥游》。
大半夜万泥只好辛辛苦苦抄书,皇帝来接苏世小朋友,同上次一般,他接过了她的笔,行云流水不时笔锋错顿,很快,万泥发现皇帝的字居然和她一样丑。
皇帝凛凛危视着她,“丑成这样可以么?”
万泥受宠若惊地点头,心想真是个人才啊。
她守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困得迷瞪起来,本是端正跪在案前,后来迷糊了便倒在海青织金云纹地毯上,弓着身子一人磕碜得清冷。
皇帝停下笔,默默望着了她许久,轻手轻脚把苏世抱了起来扔一边,打算揪走他的被子。苏世貌若被惊醒了,皇帝赶紧压低声音,“盖多了长胖。”
苏世哦了声,滚了个身便又睡了。
皇帝悄然为万泥披上,青溶溶的衣袂与绫罗被衾混为一体,似是云朵中振翅欲飞的金丝鸟。
他的眸光浮现一且多难的温柔,慢慢抻开,时光倒流。
每天清晨,万泥和凌拂不是上课迟到,就是在上课迟到的路上。
今天途径西府长街时俩人碰见个卖甘蔗的,想着好久没吃了,便一人扛着一根甘蔗去了国子监,凌拂抓着甘蔗当金箍棒耍,万泥气喘吁吁像猪八戒扛耙。
万泥觉得进门时同学们的表情可以铭记一辈子。
讲堂前的南规皮笑肉不笑,客客气气道,“两位同学下凡辛苦了。”
啥都不说了,她俩拿着书就出去自觉罚站,万泥叹气,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凌拂安慰地拍拍她肩膀,“你看天气多好,还能晒太阳呢,不就是罚站嘛,你一发呆它就过去了。”
万泥耸肩,“可关键我二发呆它好像也过不去呀。”
话落噗嗤一声笑,万泥扭头一看,长廊里立着一个红衣男子,徐徐信步走来,一衣带水,吴带当风。
他好整以暇看着二人,面容隐隐有一种灰飞烟灭的美。真绝色也。
“殿下近来可好?”男子问候道。
凌拂爽快回,“可好了,我现在想抄几遍书就抄几遍书,想罚站多久就罚站多久,好着呢。不过,厂公你是来干嘛的?”
万泥当即就明白了,这原来就是传说中艳压六宫的厂督萧眠呀。
难怪左右逢源年纪轻轻就做了厂督,单单看着那张脸,便有一种灭天的快感。
不过可惜了,萧厂公是个太监,这大概就是天妒英才吧。
萧眠对凌拂拈着拂尘行礼,“微臣奉旨前来督学,陛下听闻近日国子监流言蜚语,吩咐臣要保护好祭酒大人的人身安全。”
凌拂纳闷,“为啥不太平啊?”
万泥惭愧地低下头,萧眠笑而不语。
下课后南规例行训话,凌拂再度生无可恋,南规见她冥顽不灵,终于忍不住摇头,“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坞也。”
凌拂楞着,“嘛意思?”
万泥小声给她解释了下,凌拂疑惑道,“朽木在那儿朽的好好的,干嘛非要雕它,烂泥躺在地上,干哈非要把它扶上墙?费不费劲累不累呐。”
南规差点气背过去。
萧眠见此悠然道,“殿下,祭酒大人宽宏大量,他今天可以放你一马,明天可以放你一马,后天也可以放你一马,但殿下啊,祭酒大人是教书的,不是放马的,你不蒸馒头争口气吧。”
凌拂被他一席话震住,万泥意识到,这该是个能人。
难怪当初皇帝让他南下去请凌拂回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哇。
南规捂着胸口走后,萧眠掏出一个小本子,刷刷往上记录着什么,凌拂睁眼瞧着,忽然意识到了问题,她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