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支都是如此,旁支的情形便更不用说。
无怪乎齐老夫人要往那选秀上动脑筋了。
齐元澄却好像不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他甩了甩手道:“走罢。”
夜色中几盏灯飘动,一行人就向着赭鸣楼行去。
更深露浓,月光如练,齐子钰在赭鸣楼里间的榻上翻了个身,窗子的隔扇影子投射在地上,模模糊糊看不分明,她睁着眼没什么睡意。
脑中又浮现出边揽的话来,他说:“黄至庭死了,你可开心?”
边揽从不瞎说,他这样说那便是真的了。
她脑中乱乱的,存了许多疑惑。她想了许多,一时有些厘不出头绪来。黄至庭是怎么死的?难道边揽此行脱离大军到这沧州来是为了亲自清算三皇子当年的残部?
就算是这样,可边揽又为何要大半夜出来找她?找到她却如何又同她说这些?
她转过身仰面平躺,头顶的脆枝青竹纹帐映入眼眶,叫她想起了与边揽凑的近了,闻到的他身上淡淡的竹枝味儿。
她抿了抿唇想道:是了,找她肯定是因为大晚上的又发了病,随便找个姑娘抱一抱罢了。然后恰好碰上了。
边揽住的桐院离那也不远……
不过还有一个可能便是边揽已经将她认出来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前世她被抓回去,他身边的军师就曾戏称只怕是化成灰,边揽都能将她认出来。
齐子钰这般胡思乱想一阵,终是撑不住,过了不一会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天色未明,不过睡了几个时辰,齐子钰就又被唤醒,毕竟还得赶在来人之前再回到灵堂。
屋内一切正常,只是堂前的烛火灭了一些,齐子钰走过去将它重又点上。
齐元澄看着她的动作道:“九姐昨夜可有睡好?”
齐子钰抬头看他,昨夜他就歇在她隔壁,两人皆是和衣而眠,不过略略休息养神罢了。
“可否有梦见母亲。”他道。
齐子钰眼睛眯了眯,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门口一阵脚步声传来,除了卧病在床的齐念,各房的姊妹们都相继到来,二房的李氏也过了来,今日吊唁的客人都要相继来了,这堂上的事便是由她主持。
齐子钰点罢手中烛火,几个姊妹们各自见了礼,又朝着李氏行礼。
齐子仪上得前来与齐子钰握住手,看她神色疲倦遂便道:“妹妹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悲伤了。”
齐子钰点了点头,看了眼陈氏的棺椁终究还是道:“我昨夜在这灵堂中,迷迷糊糊间好像见到了母亲。“齐子仪愣了一下,眼中有些疑惑。
“她对我说,她并非自缢,而是被人害死的。”齐子钰声音染上一丝哽咽,磕磕绊绊的道。
周围的几人听到这话皆是愕然,看她眼圈发红不似胡言乱语,众人面面相觑。
李氏却皱了眉道:“侄女儿怕是糊涂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她昨日才在老夫人面前道了几句陈氏的不是,说她向来冷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搬出去,如今又这般想不开,不但自己命丧九泉,还要拖得齐家的名声一块臭了。
这头齐念还躺在床上,另一头就出了她弟媳这事,要说将这事推了吧,李氏又不舍放下这管家的权利,这一桩若是让四房的办好了,以后难免要分了她的权,故而在老夫人面前她自然说不出什么好的来,专是捡了难听的讲。
她正这样说,齐明松就走了进来:“怎么了?”他休了假,接下来都会在家,这会儿不过是来看看这灵堂上的状况,才走到门口,就将李氏的话听了半截,有些不明所以。
“爹爹。”齐子钰看到他进来,就眼眶发红,扑到他怀里:“我昨天明明就是看到母亲了,可伯母却说我胡说。”
李氏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
齐明松握住齐子钰肩头的手紧了紧:“见到你母亲了?”
“是。”她轻声道,又将适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齐明松眉毛一拧,若有所思,他转头看了看齐元澄。
齐元澄便道:“父亲,我也正觉着奇怪,母亲她常年居住在别院,我去见过她几次,父亲应该也知道母亲的为人脾气,想来是极为冷静的,怎么会有什么事让她一时想不开呢。”
齐明松原是陷入自责与齐子钰兄妹两再度丧母的悲痛之中,觉得是他薄待了她,不曾多想,且他枕边人接连身亡也让他不由的怀疑是否是他命数太硬,倒将妻子都克死。
可如今仔细想来确实有些不正常:陈氏向来冷淡,他俩大婚后也不过是相敬如宾,若说她觉得委屈了,早便一死了之何必等到现在,况且搬到别院也是她自己的主意,要是觉得冷清大可以搬回来住。
明面上看似成立的各种寻死的原因此刻想来都不足以让人放弃了生命齐明松神情为之一肃,他将齐子钰身子推开,快步走向屋外,叫了他身边的齐夏来嘱咐道:“去一趟衙门,找了宋仵作过来,不要声张。
“再叫上人去一趟别院,守着夫人上吊的屋子,不许任何人进出。”
他压低了声音道:“查一查是否有人在昨天进出过那个房间,暂时都先监视起来。”
齐夏看自家老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