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想要彻底对付德妃,用的肯定不能是简简单单无伤大雅的小手段,需要更厉害的一点的罪名,容泠一时没想好,只得暂时放下,这种事不用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东西送上门来给自己利用了呢。
祁景煜昨晚中途离开海棠苑的消息还没平息下来,月华宫里闹得沸沸扬扬,之前受了容泠教训的沈婳这下总算是找到了幸灾乐祸的机会,何况还有几个搬过去的常在陪她一起唱衰容泠。
“容嫔那性子,还不是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惯会帮腔哄人的段玥依着沈婳心里所想道。
“哼,那是自然,就她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不得罪皇上都是她运气好,迟早会被厌弃。”沈婳被说中了心里所想,冷哼一声,接道。
“是啊是啊,要说这宫里谁会圣宠不衰,那肯定是沈姐姐了。”阮清莲厚着脸皮,凑到沈婳面前笑道。
同一批入宫的方常在平日里毫不起眼,也不爱掺和这些明争暗斗,此时被拖着参与讨论,脸色不太好,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后宫里从来都是风水轮流转,得宠失宠不过是皇帝的一念之间,吹捧、诋毁这种事情都像喝水一样寻常,不值一提,说的人和听的人都少有放在心上的。
可她只想远离斗争,安安静静地把自己关在屋里,不闻不问。
她入宫之前也是个春心萌动的少女,有心上人,本来已经快到定亲这一步了,可偏偏却是被父亲逼着入了宫。
只因为她是个不受重视的女儿,要“懂事”,要为全家的大局考量。
母亲含着泪对她这么劝说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想要冲出去,去找父亲理论,这就是毁掉她未来的理由吗?如此荒唐,如此令人绝望。
可她最终还是坐在了原地,没有敢起身理论,没有敢出声反抗。她向来都是这么胆小,什么都不敢,看到姨娘之间相互陷害的时候,不敢出声,看到姐姐所嫁非人的时候,不敢出声。
她不长不短的十几年,似乎只有两个字,不敢。以至于当自己被逼着入宫的时候,也不敢反抗。
现在,同一批入宫的姐妹们都争着抱团,讨好沈婳时,她也不敢出声,她心里不安地想,若是站了队,日后被牵扯进去怎么办呢?
于是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假装自己不存在。
阮清莲瞥了她一眼,心里不屑,连奉承几句都不敢?
沈婳和段玥也没把这个“不合群”的人放在眼里,自顾自地说着些什么,话里话外将容泠贬得一文不值。
另一边的德妃此时正抱着她新养的一只猫,精心保养的指甲在雪白的猫毛中更显得高贵典雅。
心腹宫女凑近她耳边:“方才容嫔那里的人来说,容嫔在屋里行巫蛊之术,草人就藏在屋里,她亲眼看见了。”
“巫蛊?她这是自寻死路啊。安远侯家的女儿,不至于这么愚蠢吧。”德妃有些怀疑。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容嫔如今风头正盛,藏得好的话,也没人敢去搜她的屋子。”
“风头正盛?没见皇上昨晚沉着脸从蓬莱宫出来吗?皇上那般无情的人,宠不了她多久,从云端跌落下来,才是噩梦。”德妃漫不经心道。
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捧高踩低见风使舵的人了,得宠之后再失宠,还不如没有得过宠安稳平静呢。
“她都说了草人在哪,去看看也碍不着什么。有是最好,让她自掘坟墓,没有也罢,就当是‘关怀关怀’了。”德妃将怀中的猫随手放开,起身。
蓬莱宫的气氛有些低沉,宫女们都低头忙碌着,安分守己,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德妃远远地看过去,冷笑了一声:“这帮宫女们倒是会看形势,这么快就调整心态适应‘冷宫’了。”
她摆足了架子,走进蓬莱宫,宫女们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容嫔呢?怎么不见她出来?”德妃语气不善。
容泠不慌不忙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欠身行礼:“德妃娘娘安好。”也不多客套,也不问缘由。
德妃倒是希望她还像上次在御花园里那样伶牙俐齿暗藏玄机,如今这淡然的样子反倒失了点趣味。
“本宫听闻昨晚你惹了皇上不快,今日特意过来看看。”
德妃越过她,走进屋里,随口在摆设上挑了点刺,话里话外暗讽容泠附庸风雅。
德妃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走进了里间,随后像是被辣到眼睛似的嗤笑一声:“这花瓶素净成这样,还摆在窗边,衬着窗外的海棠,真真是寒酸。”
容泠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心里很是赞同,祁景煜审美不行,还偏要指挥,非要把这花瓶放在窗边,还说什么用海棠的娇艳衬青瓷的清冷素净,简直胡扯。
但此情此景,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容泠只好又默默地背了一锅附庸风雅,心里想着总有一日要把这些天背的锅都掀回去,还给祁景煜。
说话间,德妃像是走累了,坐在了梳妆台边,伸手捧起摆放在一旁的妆奁。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