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只是基于对她容貌的喜爱,这种人她见得实在太多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武铮又进来了。
这次贺龄音没有装睡,她已经起来了,寝衣都换成了粉色的常服,只是苦于行动不便,仍旧只能坐在床上,摸着空空的肚子,又想梳洗又想吃饭。
所以,见到武铮手里端着的水盆和饭菜,她心里一暖,简直像见了爹娘。
“饿坏了?”武铮把饭菜先放到一边,拿了贺龄音自己带来的帕子浸水——昨天贺龄音跟他说她的各类物什的时候,他都记住了。
拧干之后递给贺龄音擦脸。
贺龄音本来又想道谢,不过想到他总跟自己说不必道谢,便觉得多谢这个词他应该都听烦了,于是心安理得地接过了帕子。
武铮耐心地看着贺龄音洗脸。
贺龄音生得极白,脸蛋小小的,手腕也是细细的,这会儿捧着一个靛蓝色的丝帕在脸上轻轻地擦拭,便显得更加白净可人。
是不需要粉黛修饰的美。
贺龄音擦脸之后,才发觉武铮一直盯着自己,便慌地低下头去。
武铮惊醒,尴尬地咳了两声,接过她的帕子扔进水盆里,给她端着饭菜过来,又对帐外喊:“伍儿,进来。”
一个干瘦的小矮个走了进来,长得干干净净的,很有精神,看上去很喜笑:“伍儿见过将军夫人!”
“我要操练军队,要带兵巡逻,有很多事要干,所以白天不能时时在营帐里。”武铮指着那个干瘦的伍儿,“我已经在给你找丫鬟了,但是还需要几天时间。伍儿从军两年了,一直在后厨当差。这两天你先用着伍儿,有事让他来找我。”
贺龄音点点头。她很知轻重,一个堂堂大将军当然要以正事为重,哪能整日照管她的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这么交代了一通,武铮便出去了,他今天要去峡谷口巡逻。
这一出去,直到入夜时分才回来。
一回来便问贺龄音伍儿有没有按时把午饭、晚饭呈上来,她吃得好不好——其实,贺龄音的膳食是厨房开的小灶,因为武铮知道她肯定吃不惯军营的伙食。
这事他头一次在伙食上搞特例,特例对象是贺龄音。
贺龄音尚且还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军营的口味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及家里的精致,但也比想象中的好多了。她自知在军营里没得挑,因此觉得很是满意了。
便这么跟武铮说了。
武铮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喜欢什么口味、想吃什么菜都尽管跟我说,我叫人去做。”
贺龄音这才意识到自己原来被开小灶了,不过……北漠也没有国法规定将军夫人一定要与众士兵吃一样的啊……
她摸了摸自己的胃,决定接受这小小的特例。
入夜了,贺龄音又想洗澡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一天不洗就浑身不适。
但是,她实在不想再麻烦风驭了,所以在武铮又要去找风驭的时候,她拉住了武铮的衣角。
“……你来帮我吧。”
☆、护短
武铮顿住脚步,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昨天她吓得眼泪涟涟不让他帮忙的样子还尽在眼前呢。
而实际上,贺龄音也没让武铮多帮。
她只是让武铮给自己准备了热水、寝衣、布巾等东西,然后被他扶着挪到了浴桶边,便依旧将他“请”了出去。
武铮再心粗的人也察觉了,贺龄音估计是不想让风驭帮她。
回想她昨天洗完澡哭成那样,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过,他没有急着去找风驭,而是亲自守在了营帐外面。
洗澡的时候最容易将木桶附近洒上水,地上有水就易滑,贺龄音又跛着脚,他得在外面听着动静,万一有事便能及时冲进去。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乌鸦嘴还是妙算子,过了没多久,便忽然听得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贺龄音并没有出声招他帮忙,但他已经下意识地冲了进去。
一进去,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
“出去!”贺龄音听到声响就知道武铮闯进来了,但是脚受伤了又动弹不得,只好将整个人都缩了起来,捂着脸羞愤欲死。
武铮啥都明白了,立刻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罩在了贺龄音身上,一再保证:“你放心,我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
其实,看到了又怎么样?
他们可是正经下过婚书,经过三媒六聘、拜过高堂天地的夫妻。
咳咳,算了,小媳妇太害羞了,自己就多包容点吧……不过,他这会儿也觉得脸上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热是怎么回事。
贺龄音攥紧了身上的衣物,勉强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又羞又气又恼,说话都带上了哭腔:“你出去……”
“好好好,我出去。但是我得先把你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