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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于谦被杀之后,杨炼并没有马上离开元凉府,而是写了一封密函,让驿站火速发往京师。
陆于谦被杀之后,赵俭徳立即派人封锁了整个元凉府,命令手下官兵缉拿彻夜缉拿刺客。
可是他也清楚,朝廷派来的官员死在了他的私宅里,这下他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
赵俭徳恢复平静之后,也将此事怀疑到了杨炼身上。他的心腹建议他派人把杨炼抓起来,严加拷问,走投无路的赵俭徳只好这样做了。
可还没等赵俭徳派兵去抓杨炼,杨炼自己就来到了府衙。
“我已经把今晚的事情写成密函,发往京师了。”杨炼道,“你作为元凉府知府,竟然没有保护好陆大人,让陆大人惨死于此,你难脱干系!”
赵俭徳为人软弱怕事,听了杨炼这话,十分萎靡,虽然坐着,全身还是颤抖不已。
赵俭徳身边的心腹叫刘元,懂点文墨,心思缜密,只是为人阴险狡诈,经常给赵俭徳出坏主意。
刘元见赵俭徳怕得不敢说话,就指着杨炼道:“你这个死奴才,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赵大人!”
杨炼对此只是一笑而过,道:“你说我威胁赵大人,有什么依据吗?”
刘元道:“今天晚上的事情非常蹊跷,陆大人的死肯定和你有关!”
杨炼盯着刘元,轻蔑地哼了一声,道:“陆大人是被谁杀的,你们全都看见了,现在却想把罪责推到我的身上,这是什么居心。赵大人,这该不会是你的主意吧?”
赵俭徳此时已经慌得六神无主,脸色惨白,他吞吞吐吐地道:“我,不知道······”
“赵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为何那些刺客会知道陆大人住在哪里?为何他们可以轻易的绕过您府上的守卫,潜进来刺杀陆大人?您的手下说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可是您府上的护卫刚才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刺客,怎么现在和我有关系了?”
“我······”赵俭徳抬起头,满脸是汗,嘴唇哆嗦。
刘元指着杨炼,喝道:“杨炼,你分明就是在诬陷赵大人。来人,给我把这个狗奴才抓起来!”
周围的士兵正要动手,这时,赵俭徳手下的两个官员走了出来,
一个是通判,一个是同知。这两人都是朝廷奸臣安插在赵俭徳身边的人,目的就是为了监视赵俭徳。
通判道:“且慢!没有证据,怎能乱抓人?更何况他是朝廷官员的护卫。”
刘元道:“护卫怎么了?我现在怀疑他就是刺杀陆大人的凶手!”
通判道:“刘元,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赵大人都没有说话,你在这里乱吠什么?难道赵大人的官是给你当的?”
刘元一听这话,气得脸色煞白,虽然很想反驳,却也找不到什么话可说。
赵俭徳朝他挥了挥手,他怒视了通判一眼,退下了。
通判道:“大人,现在最要紧的是马上抓到刺客,这样朝廷派人来查的时候,也好有个交代。”
“上哪儿去抓刺客啊?”赵俭徳抱怨道,“元凉府这么大,那刺客说不定早就藏起来了。”
通判与同知对视了一眼,道:“大人,这可事关您的仕途啊,如果不把这件事查清楚,恐怕······”
赵俭徳垂着头,道:“还有什么可交代的?这件事情都报上去了,我的仕途已经结束了。”
通判听了这话,也不再劝赵俭徳。赵俭徳心中烦闷,就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出了元凉府后,杨炼与通判、同知来到了街上的一处黑暗巷子中。
通判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炼道:“这是刘大人的吩咐。”
通判和同知一听到“刘大人”三个字,急忙道:“刘大人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刘大人叫你们不许多问。”杨炼道,“过几天,朝廷就会派人来查此事,到时候你们不要说话,赵俭徳会因为陆于谦的死被革职查办。只要铲掉这块绊脚石,元凉府就是刘大人的了。”
同知问:“要铲除赵俭徳非常简单,刘大人随便给他捏个罪状不就行了,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把陆于谦的命都搭进去?陆于谦可是督察院的人啊。”
杨炼道:“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么多,你们也不要多问。不用我说,你们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明白。还有,这件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你们为刘大人办事,这一点比我要清楚。说了以后是什么下场,你们知道吧?”
通判道:“我们对刘大人一片忠心,怎么可能会将此事泄漏?”
“嗯。”杨炼点了点头,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杨炼离开了巷子,走进了夜色之中。
通判想了想,道:“难道刘大人这是用了一石二鸟之计?”
“此话怎讲?”
“杨炼是刘大人的手下,怎么会突然变成了陆于谦的护卫?而且我听说陆于谦在升官之后十分狂傲,得罪了不少人。刘大人肯定是想借着陆于谦来元凉府视察的机会除掉陆于谦,然后嫁祸给赵俭徳。这样一来,既除掉了陆于谦,也能让赵俭徳背锅,刘大人还能借机派自己人来元凉府。”
同知恍然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二人走出了巷子,同知想起了杨炼,就对通判道:“杨炼这小子,当初我们来元凉府的时候,他好像还只是刘大人手下的无名小卒,怎么现在成了替刘大人传话的心腹了?”
通判道:“哼,他顶多只是刘大人养的一条狗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这种人永远都只配当走狗!”
二人一边议论杨炼,一边离开了。
刚才杨炼等三人走进巷子的一幕被藏在暗处的刘元看见了,刘元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于是就跟在了杨炼身后,想要找到证据,把杨炼抓起来。
杨炼十分悠然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早已察觉后面有人。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刘元本身会点武功,所以也不惧怕,急忙跟进了巷子。
巷子很窄,很暗。刘元走进去后,突然不见了杨炼的踪影,他以为杨炼跑了,于是快步追了过去。
走到巷子中间的时候,刘元突然停了下来,把手按在了腰带上。腰带上有一个剑柄,那是一把藏在腰带中的软剑,只要往外一抽,就能把剑抽出来。
刘元停下来,是因为察觉到巷子上方有人。
他突然抽出软剑,抬头往上面一看,只见有个人双腿踩在两边的墙上。
那人正是杨炼。
刘元见状,急忙一跃,双脚左右蹬着墙面,跳了上去。杨炼俯视着跳上来的刘元,并没有动。
刘元挥舞着手中的软剑,发出响亮的剑吟声,如一条毒蛇,正对着杨炼的胯部刺去。
杨炼见时机已到,忽然并拢双腿,整个身体往下一沉,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抽出了刀,对准刘元的头部劈去。刘元躲闪不及,只觉得杨炼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从头部到背部有种撕裂般的清凉,然后是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变成了一具尸体。
杨炼看着几乎被劈成两半的刘元,道:“你太嫩了。”
他无动于衷地在刘元的尸体旁边站了一会儿,然后蹲下身,用刘元的衣服擦掉刀上的血,把刀放回了刀鞘,然后悠然地走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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