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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尘风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肆清突然起身离开了他,匕首仍插在他身上,并扔了瓶药给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道:“走吧。”
晚风将少女的身形吹得坚韧,宛如一棵挺拔的秀竹。
付尘风艰难的起身,捂着胸口,他气息不稳道:“为何。”
肆清瞥了他一眼,不再多作停留,长剑挑起地上的面纱,转身背对着付尘风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付尘风内心五味杂陈,想到眼下活命要紧,便拖着受重伤的身体躲进了小巷子里。
今夜的月,格外的圆啊。
第 2 章
余祈带着梵岦叛教了。
这个消息传到肆清这里时,已经晚了整整三日。
提着剑,肆清直接去马厩里盗了三匹马,扔下一张银票后马不停蹄的往信上给的方向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给她传递余祈他们最新的下落。
她一直换着路线去追。
余祈和梵岦,何许人也,摘星楼东南西北分堂中的南北分堂主,一个手里握着机密信息,一个手里握着钱财命脉。
这两人的叛教,足以说明摘星楼,要有翻天覆地的变故发生。
堂主给她的指令是活捉。
虽没与这两人交手过,可他俩的事迹,摘星楼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余祈年仅十五便进护卫重重的皇宫如无人之境,凭着绝世无双的轻功与机关术盗得了皇家无数机密,也就是凭着这些机密,摘星楼才在江湖中站稳了跟脚,凭着这些机密,摘星楼成了天子在外的一柄利刃。
八面玲珑的梵岦亦是了不得,这世上她谈不了的生意,似乎就不存在,正是因为她这过人的洞悉心性之能,才能牢牢将手底下的人收得服服帖帖,确保了摘星楼这十五年来没有出过一次资金岔子。
这两个人,一个能文,一个能武,凑到一起,就是倾尽摘星楼之力,想要活捉二人,也是难如登天。
余祈他们朝着南方逃去了,正是有余祈南方的势力,摘星楼追杀五日依旧未有人碰到他们二人半分,可再往南走,可就越界到赤国了。
若是余祈怀揣着这些年他收集到的各类隐秘信息投奔赤国,得赤国国君庇佑,摘星楼要再动他们,更是难上加难了。
若是赤国得了这些信息,用以威逼利诱恒国各个阶层有影响力的人,这岂不是轻而易举便覆灭了一个泱泱大国!
肆清只觉得头痛,这些高层人士的纠葛,偏偏得让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来做牺牲,真真是让人不得安宁。
梵岦轻功没有到余祈那般登峰造极,连续奔逃十几日,再怎么强悍也需要休息,只要他们休息过,肆清就有机会找到他们。
何况,追杀他们的这批人里,最坐立难安的怕是宫里那位了。
跟了一路,时不时能在某个山林或者河岸边发现打斗痕迹与一些尸体,看来有人赶在她之前见到了他们。
追到第七日,沿途几乎没留下什么痕迹,看来她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肆清不是没遭到埋伏,只不过她一心顾着追人,全然不恋战,一人行动也方便脱身,要想拦住她,亦是不易。
第八日,所有微乎其微的痕迹都指向恒国与赤国交界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山上,云雾渺渺似天边一道白纱缠绕在这座巍峨的山腰,将世俗凡人的目光阻拦在外。
这座山是肆清生平所见最高的一座山,树木都是参天大树,宛如庄严肃穆的天兵天将,誓死守卫住这一方净土。
还未接近便闻到了一阵阵古树特有的古朴气息,树叶一层又一层将阳光阻隔在外,追了多日的烦躁之感渐渐消去,越往上走,寒意越重。
脚下的枯叶发出细碎的窸窣声,直到踩到的白骨数量越来越多,肆清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来了个危险的地方。
提着气,肆清不敢懈怠半分,快速朝着山顶奔去。
让人意外的是拨开云雾之后,山顶显现的是一座古老而庄严的寺庙,这座寺庙乍一看并不奇特,闻着愈发浓郁的血腥味,肆清看到了寺庙数十丈外堆积如小山的尸首,血将地上青砖染得猩红。
渡往生,三个刚劲有力的字挂在寺庙上。
佛门重地,大开杀戒。
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