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歪嘴要哭的俏皮表情,艾北会意,笑着点点头。
中午聚餐的时间很短暂,只有大概半小时的样子,简单把餐布一裹统一交给隆平后,就要集合接着上路了,但是下午的行程明显缓慢了许多,队伍也散乱得不成样子,艾北仿佛看到了万里长征的“惨状”,无奈上午所耗的体能太大,而且据说还要绕过这整个村子,才能到达河口渡大桥,然后还要再走回学校才能解散。
“可不是,这学校也真是变态,河口渡大桥离我们学校有三四十多里路呢,还要走回校,那下午又要走三十多里了……”
刚听完身边的同学发完牢骚,就听到身后传来班头老吴的声音:“顾淮西,你要不等会打个电话让你爸来接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老师。”顾淮西的口吻十分的疏离又有礼貌。
班头老吴并不介意,又问了问走在艾北前面的隆平:“你呢?你爸来不来接?”
隆平也是笑着摇摇头。
“小伙子,不错啊”老吴拍拍隆平的背,“牌子别举了,记得把牌子带回班级就行,还有,记得回到班上后通知大家到家了发条短信给我。”
然后,班头老吴就又坐上一位老师的摩托车后座,笑着扬长而去了。
“这画面真是太凶残了啊!”李沁然看着班头远去的背影,又转向陈艾北小声道,“老吴还真是个势利鬼,我一点都没看走眼。你知道隆平的家庭背景吗?”
“我知道。他父亲是龙不悔的创始人,他应该是个妥妥的富二代。”艾北淡定的说着。
“看来他还是很有名的嘛,连你都知道了,虽然他成绩不怎么样,唉,真是人各有命啊。”李沁然撇撇嘴。
“怎么?羡慕人家含着金钥匙出身?”艾北难得看沁然丧气的样子。
“羡慕有什么用,怎么着那也是人家的金钥匙,又不是你的,更不会给你。”
“其实也就是个买渔具的。只是名字起得也太霸气了些,龙不悔,难道是想钓小金鱼吗?哈哈。”艾北干笑了两下。
“也就是个卖渔具的?!听说价值好几个亿呢,我看,您倒是视金钱如粪土啊!”李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艾北。
谭灯明一把拉住了李沁然,“别说悄悄话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戳水泡啊!”他指指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设下的一个医疗点,那是学校专门为同学提供的贴心服务,有医护人员给你挑脚上的水泡,当然也可以自己忍痛去处理。
“我没兴趣,不过我可以给你挑。”李沁然拿起医疗桌上的一个针头就要向谭灯明的背上扎去,吓得他嗷嗷叫:“李嬷嬷要扎毒针了,救命啊。”
顾淮西一直跟在陈艾北后面静静地走着,也不多说什么,只见前面不远处围了一群人,好像在看着什么。
他们凑上前去看,才发现原来那里躺着一只受伤的小刺猬。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碰它,就算是想救它都无能为力。艾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刺猬,比她想象中得要可爱柔软一些,至少它只是静静地躺在一个草窝里睁着眼睛看着同学们,不吵不闹,也不攻击人,身上一层灰色的硬硬的刺,有一处残缺了少许的刺看得到它身体本身的灰黑色皮肉,上面甚至还有些血迹。
“可以让医疗点的医生来看看它的情况。”艾北提议道。
围观的同学们一下子像是记起来了什么似的:“对,快去叫他们。”
艾北看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叹了口气,然后跟着大队伍接着上前走去。
“你在想什么?”顾淮西忍不住问她。
艾北发表感言:“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世间有多少人就像是这刺猬,明明是很脆弱的,却硬是假装坚强,其实这刺既让人觉得倔强,又让人挺心疼的。”
“是吗,我看你就像是那只刺猬。”
“我当然不是啦。”艾北回过神来,有些傲娇的口气。在男生看来更像是娇嗔。
“对了,你看看这是什么?”顾淮西顺手拿起庄稼地旁的一株植物指给她看。
“豆荚吧。”
“不是。那这个呢。”他于是又指指一棵老树上的果子,树叶遮挡着,那果子也溃烂得差点看不清全貌。
“苹果吧。”
“不是。”
“那你说说这些都是什么?”艾北斜着眼睛瞥他。
“其实我也不知道。”顾淮西咧嘴一笑,“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艾北哼了一声,并不理会他的冷幽默,径直向前走去,而且越走越快。
那时候的我们都年少,在成人世界里,多半更愿意将青涩、稚嫩这样的字眼赐予给这样的年华岁月。那么,我们到底是否有资格比大多数人走得更快一些,看得更远一些,说出“时光是一条流淌的长河,幸福是水中月、镜中花”这样沧桑的话语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次远足最终还是以疲惫的暴走模式作为了舞台即将散场前的最后一幕背景。除了班头老吴之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老师不止他一个,都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