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毒之人就是她丈夫继母的妹妹张一虹。
张家在北代曾经是大族,而如今更是名门望族。家中有人在京中为官,而且是皇帝最亲近的臣子。当年皇帝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王子时,在边境生活极苦,张家人给予了不少帮助,后来竟突然被招入宫要去当皇帝了,也是张家的人一路相陪护送。
她前生当然也不姓白,而是姓杨名琴,出生大户,从小精于女工,和丈夫张一鉴也算是门当户对。
虽说家大是非也多,但张家人处事各方面却都还算低调并且讲理的多,况且她的女工活是出了名的,很多大族都希望自家的女儿能来她下面学习,所以张家内屋的女眷都对她很是尊重,却偏偏出了张一虹这样一个人物。
张一鉴的母亲早逝,后来父亲继娶,继母生下张一虹后张父便走了。因此张母对女儿是极为宠溺。
张一虹这女人便仗着自己在娘家得宠,婚后于夫家很是飞扬跋扈,勾搭了一个马夫也就算了,还逼死了她丈夫秦三极宠爱的一名妾室,碍于张家势力的秦三后来实在是被折磨的忍无可忍,竟跑去悬梁自尽后所幸被人及时发现救下,最后两户人家以和离结束。
和离后的张一虹便回了娘家,但她在娘家也并非安份守己,仍然我行我素,喜欢插手自己兄弟的内院之事,一度将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又没大户人家愿娶她。
偏偏那宠女心切的张母却一次又一次无底限地息事宁人,家中最多伤了几个下人,费点银两,事情能瞒就瞒下去了。
对此白青若心生不满,可碍于张母太过护短奈何不了,又何曾想,这张一虹竟会对白青若下手,而事情的爆发点便是这小姑子不愿意让那女娃以后做张靔律的正妻。
这事张一鉴是铁了心了,所以无论谁游说都是没用的。
于是这张一虹竟然想出了一招偷梁换柱之术,想让张母代为调包,将这女娃换成她在外面和一马夫所勾搭而生的女儿。
可没想到,这事竟被刚路过张母房门的白青若不小心听到了,白青若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原来这张一虹竟在外与姘夫生女,很早就动了想将私生女嫁给张靔律的心思。
那杯毒茶让白青若永生都不会忘记当时五脏俱焚的痛不堪言,然而她更多的是对自己孩子靔律的担心。
张靔律是家中最得长辈器重的一个孩子,文武双全、长相俊朗,性格也是温和,只是婚配确实不顺。
之前曾定过一门娃娃亲,可没想到,那女孩刚长到十岁在一次与家中其他女眷赴庙会途中竟无故失踪了,十天后尸身在一片废墟里发现,衣不蔽体、全身肿烂,伴有恶臭,是被折磨致死的。
白青若的脸此时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气愤、郁结和痛苦,她几近踉跄,幸好被身边一直观察着她的夕珞扶住。
“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啊?”夕珞从未见过自己母亲这样的神态,有些焦急,跟着眼泪也要流出来了。
“我真该死。我竟然不知道原来那个就是三弟。”
白青若喃喃自语,像是无尽自责,但她的情绪又是极其复杂的,她担心靔律,也深深为那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孩担忧,那个女孩正是她现在这个身份的侄女。
可是那个家如今对她而言也早如地狱一般,要了她的命,可有人替她伸张正义吗?
或许谁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就算有点蛛丝马迹了,她那继婆母也是能想方设法遮掩就遮掩了。
“弟妹,主要还是我们家里极少提及三弟,当年你病重,对这些事自然也管顾不了。所以怎么会是你该死呢?你别这样自责,要错也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不负责任,闲赋在家,却不去找三弟而让自己的母亲到处打听。”
“不不,正儿,这也不是你的错。千错万错的应该是我才对啊!是这些年,我对你们三弟老不回来偶有怨气,也害的你们不敢在我面前提老三一次。”
老太太颤微微起来,夕正赶紧扶上去,只听她转头流着眼泪对白青若说,“青若啊,可是你怎么又知道老三的孩子现在过的并不好?”
白青若站定了身子,对夕老太太作了一揖说:“母亲,我听说那中尉有个和离在家、同父异母的妹妹,性子歹毒、脾气乖张,并不想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姑娘作她侄儿的正妻,所以应该是处处想方设法为难。”
“也是。那娃儿一个人在那里无亲无故,要是遇着的人好,便也好,不好,连个依仗也没有。”
夕老太太抬头看着夕正和夕正的四个子女,长满皱眉的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下了决定似地说,“她是我们夕家的骨血,要么你们想想办法,将她接回来吧,我们自家安置。经珞丫头今日一事,老身也算想明白了,我们夕家受打压太久,也不可能再成大户。所以别再追求什么功名了,等我们找到那丫头后,就离开这京郊,找个偏远的地方买地种田,从此与政事再无瓜葛。”
夕长心低头沉思了一下说:“祖母,您这样想,孙儿自当这样去做,毕竟那是三叔唯一的一点血脉了。但倘若我们跟着商队走,估计到那北代境内没一年两年根本不行。不过,我倒是从我们古夕家的族长那里听说过暮西国有一条水路,到那里只要半月时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