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护卫巡视城防,大量百姓入城也使得城门处人满为患,只见北门处排了四条长队,每条队伍前都有三个兵士检查籍册。
他们却不知道,一队异族人正混在百姓里,拿着伪造的籍册轻轻松松地进入了武和城。
*
北庭都护府内,节度少使阮承安接到了夫人寄来的家书并一些衣物,随行的副官狄泽凑上来打趣:“又是齐嫂子寄来的东西?有家室真好啊。”
阮承安拿着那封家书一拳拍到了狄泽的肩膀上:“去去去,你要是想就赶紧趁下一次回了皇城就找冰人提亲去。”
他本来偏白的肤色已被大漠的烈日晒黑,一身轻甲,一边走动一边迫不及待地把信抽出来看,看着看着一双虎目突然瞪圆了:“那厮竟敢如此!”
阮承安气得一脚踢到了路旁的长杆上,将一旁的狄泽吓了一跳:“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阮承安并不回答他,只捏紧了一双拳头愤怒不已:“老子回了皇城定要将那厮捉住打他个百十来拳!”
狄泽算是知道他这人宠妻护妹的德行,猜测道:“难道是你家里出事儿了?”阮承安瞅了他一眼,将那书信收了起来:“这事儿不能跟你说。”
他将那封信往怀里一揣,又拍了一下狄泽的肩膀,面上非常纯良:“你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兄弟,现在兄弟有事儿要你帮忙,你帮不帮?”
狄泽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从小到大和此人一起上树下河逃私塾,受罚的却从来都只有自己,不由迟疑道:“先说是啥事儿……”
阮承安又大力往他肩膀上一拍:“磨磨唧唧!就一个小忙而已,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狄泽忙不迭把他那手拽开,揉着自己几乎要被他拍散架的胳膊妥协道:“行行行,帮你成了吧!不过你得请我醉花楼五坛烧刀子。”
阮承安伸出了一只手比划:“你小子太黑心了,最近粮用吃紧,醉花楼一天就卖十坛子酒,咱十天才能出来修沐一次,五坛你要我抢一个月!”
狄泽一见他那架势就肩膀作痛,急忙躲开嚷嚷道:“四坛!不能再少了!”阮承安明明是国公之子,此时却像一个无良商贾一般伸出了俩手指头跟他讨价还价:“两坛,你答应就有两坛,不要一坛没有。”
狄泽再次对他的强买强卖甘拜下风,只好道:“两坛么也行,那现在就得请我去醉花楼吃上一次。”吃食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酒水吸引人,阮承安也爽快地答应了。
这俩人向北庭府里唯一卖酒食的醉花楼赶去,因着今日轮到中军修沐,醉花楼人满为患,特别是酒肆窗口挤着一大群卖酒的大老爷儿,阮承安带着狄泽挤进去的时候,打酒的大娘敲了敲酒桶高声吆喝:“各位兵爷,今日的酒没了!”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失望的嘘声,不少人直接走了,阮承安索性带着狄泽进了醉花楼二楼。
他们叫了一番菜,不一会儿桌面上便摆上了些鹿肉羊肉之类。这边的菜式与皇城不同,肉菜分量不多烹调粗糙,对于士兵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不错,但对于这两个皇城的世家子来说就不怎么够看的。
“也不知宇文大人何时才能将咱们调去右军。”狄泽吃了一会儿便想起了前几日的事,不由有些忧虑:“咱们来这儿三个多月了,每天都是在中军跟着宇文大人的护卫守营帐。”
阮承安摆摆手,他面容端正得像是只会埋头打架的莽夫,分析起利弊来却能见到世家子弟的细致:“咱们刚来的时候宇文大人都已将西突厥族灭了,附近小国都不敢来犯,没有战事就没有军功,要不是咱们之前当文官有点品级,守营帐的活儿都轮不上。”
狄泽祖上一直是文臣,三年前进士及第做了个从五品虚职,阮承安则做到了正三品工部侍郎,却是一场北庭祸事,将他们带到了这大漠之中。
新任北庭节度使宇文成三个月前破突厥王帐,那入关围杀阮国公的大将仆骨克力却逃走了,至今不知去向。阮承安一口喝掉了那一海碗苦茶,眼睛里满是血丝。
狄泽伸出手拍了拍阮承安宽慰道:“以你的能力只要有战事就能得军功,早晚有一天能将那厮找出来以报血仇。”
阮承安沉默了一会儿,将家书拿出来再次看了一遍。他腮边的咬肌微微跳动,这次总算将夫人写的信看完了。父母逝去,他是阮家的长子,理应保护好自己的夫人和妹妹,却没想到那季家竟无耻至此。
他看向了狄泽:“半年后回皇城,咱们把季家那个季子实蒙麻袋打一顿。”
狄泽一惊,咋咋呼呼道:“季家那个不是你妹夫吗?我们去打他干啥?”
阮承安这人一贯是直来直去,此时冷哼一声,将拳头攥得咔吧咔吧直响:“他个废物草包,也敢当我妹夫!”
狄泽立刻明白一定是皇城那边阮家姑娘受了季家的欺负,他也一拍桌子:“早说是这事儿,兄弟我还收你的酒干嘛?”把筷子一搁,狄泽拍阮承安的肩膀就保证道:“就那个季子实敢欺负你妹妹,咱回皇城把他吊起来打!”
新任的阮少使和他的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