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开始散发熟悉的黑气。
单脚满地乱蹦的女孩缓缓、缓缓地把另一只脚放下了:“涌泉穴被豆子硌了一下……”
“哪来的豆子?福豆吗?”
“好像是吧,没仔细看……有什么事吗,姐姐?”
“千手的使者来了,去换身衣服,咱们得帮母亲大人准备晚宴。”
“啊,是。”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个重要的转折点。
“……贵方与我方的协议……结亲的可能……”
果然,那个浓眉大眼的千手使者开头就放了个大炸弹。
感谢日向代代相传的扑克脸属性,大家看上去都非常淡定。
“据我所知,贵方与我族均有珍贵的血继限界,贵方此举不会稀释血统,弱化能力吗?”忍者之间的交流没有正常外交辞令的那些弯弯绕,直率一点是好事。
“如果贵方同意我方要求,婚姻中诞生的子嗣可能同时拥有两族的能力。”啥意思,搞基因突变实验呐?
“贵方好意我方理解,兹事体大,等我方商议完毕,必将给贵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老爸向千手使者点头示意,起身宣布宴会开始。
“姐姐。”
“嗯。”
“他们商量得怎么样?”
“父亲大人还没有总结,反对派仍然占上风。”
“我猜也是。”
一米之外传来了少女冷静的声音:“只有族内通婚,才能保证白眼的质量,仙人之体也是这样。千手这次的提议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你们打算让社会一直停留在封建状态,那就把族内通婚进行到底吧——政纯不敢把这句话说出口。不过现在的千手族长是千手佛间,他的儿子柱间后来确实是与外族通婚,娶了漩涡的女儿。
无论上次的绑匪来路还是这次的千手提议,都是疑点重重,可惜,政纯并不在能知道所有秘辛和缘由的那个位置上。
“政纯……算了,你还不懂。”
说话只说一半是什么习惯!政纯从被褥里一骨碌翻起来:“有问题就好好问出来啊姐姐!”
“我们总有一天会嫁人的,那时候你还会做忍者吗。”疑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
这年头的女性忍者平均职业寿命很短,除非个人资质非常优秀,否则大概率会在结婚之后留在家里相夫教子。
但这已经是很圆满的情况了,因为即便是出生在忍族的女孩也大多不会成为忍者,而是用一生完成一个从家务机器到生育机器的转变——这年头哪有什么计生措施,孩子一个接一个地生。战争从未让妇女离开,丈夫、兄弟、儿子,可能还有孙辈将在她们的注视里走向战场,留给她们苦痛和悲寂。
“我不知道。”
男人们争论了三天,最终和千手达成了协议,日向选一个男性,千手选一个女性,让他们结婚住在千手族地以观后效。
听到这个消息的政纯有点无力吐槽,像当初知道走婚制度的时候一样无力。
这样的婚姻算什么啊?两个家族牺牲品的抱团取暖吗?
政纯的不满被发觉,又一次晚饭后,老爸久违地训斥了她一顿,把她连人带行李关在了大门外。
“这多出来的一包是什么?信?……任务卷轴和麻冈村地图?”
“政纯大人。”是那个曾在塔下等候的守卫,左侧脸颊上多了一道约一指宽的伤疤。
“和成哥,伤疤很帅气嘛。”狰狞的伤疤搭配秀气的脸,强烈的对比反而美丽。
青年脸红了:“请跟我来,政纯大人。”
如果政纯是个普通少女,当她跟着青年趁着月色踏出围栏、钻进密不透光的原始森林时,绝对会有点不纯洁的顾虑。
显然她并不是。
眼前出现了一座木屋,靠白眼政纯能看见黑暗的屋内还有两个人隐藏在窗下。
“飞龙在天。”
“利见大人。”
暗号是乾卦,捏他日本战国的火影出现《周易》非常正常不是吗?我们家最出名的招式还叫八卦六十四掌呢……霓虹文化就是个弟弟!
“仁太,文太。”
“政纯大人。”孪生兄弟,我知道他们俩,毕竟村子比较小而双胞胎很少见。
“仁太哥,文太哥,还有和成哥,”政纯用上了面对长辈时最合适的微笑弧度,“我第一次组队出任务,还请多多关照。”
虽然是双生子,但仁太笑得和和成一样羞涩,文太则只是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
小队一直在森林里行进。初春的山区,万物尚未复苏,偶尔只能看见几只猿猴或马鹿的身影一闪而过。奔流的瀑布结成冰龙蜿蜒而下,泠泠淙淙的山泉也隐匿了踪迹。
阳光闪烁在茂密的枝叶间,厚厚的苔藓和横出的树枝让普通的跳跃成了技术活,四人保持着政纯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埋头赶路。
政纯回忆着这几天仅有的两次对话。
“我们要连夜出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