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甘泉宫是我母亲的宫殿。渭水以南,四周适于出游,我母亲又不爱在宫中,我就在这养了一些马给母亲出游备用,顺便我也常在此玩耍……好久不见,我们走走吧。”嬴政后面那句话似乎说得有点吞吞吐吐。“大王,君和公主玩久一点吧,最近实在太累了。”在身后的之仪说。一个马工牵来两只白马给他们。“子政,我不怎么会骑马。”舜华看着这高大的白马,为难地说。
“没事,你就坐上去吧。让我来。”舜华就将信将疑地骑了上去。嬴政笑着执住马辔,拉着缰绳,说:“这是我驯的马,听我的话,我来牵着。”
“这怎么行,你是秦王……别人可能得说你了……”舜华着急地看着四周说。“这里没有别人。”嬴政笑着说。舜华回过头,发现之仪已经带走乐儿走了。
“所以说,现在要听我的话呀。”嬴政牵着马,背对着前方说,却还是能听出他的笑意。舜华也就没说话了,这马太高,一直牵着走,舜华还没长高,还下不来。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呆了一会。
“最近有很多事吧,刚刚魏哥哥也说你很累,感觉你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好。”舜华支支吾吾地在马上说。“事很多,我把握不住,理不出头绪,想不出办法。”嬴政拉着马停了下来,像大人那样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累了。”嬴政还是背对着舜华,舜华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她听到了那声沉重的叹息,她知道现在背对着她的一定是一张疲惫的脸,她像以往时一般也沉默了下来,因为她懂他,她等着嬴政说话。
空气好像凝固了,嬴政终于回过头来,“刚刚逗了你那么久,下马来走走吧。”他又恢复了那种轻松的语调。但是他对着别人说话,总是冷冰冰地,在别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而只有舜华明白,刚刚那个叹气的人才是真正的子政。他的孤独,他的无助,还有他的疲惫……这些他常常只会深深埋在心底,舜华也只能看到了他的背影,似乎是错觉,在这个空荡安静的草场上,对着落日,舜华觉得那个坚实的背,还有肩膀在一瞬间变得这么孤寂,他的影子被落日拉长拉长,仿佛是他深埋在内心的孤独被放大,放大至别人可见。舜华想着心事,嬴政的话打断了她。
“下来吧。”
舜华把手交给他,嬴政半抱着她从马上下来。到草地上,嬴政应该要松开手了,可是他没有,反而抱得更紧了,“有些事情我只能一个人承担,对不起,请你不要担心。”嬴政对着她耳语道。“现在我什么也没有,给不了你什么,请等我,有一天成为一个真正能照顾你的人,在此之前,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问,好吗?”舜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眼神,真正下一个决定时才会有的眼神。
“我从未问什么,因为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她也抱住了他。子政已经知道了答案。像那一日那样,他再次吻了她,他已经明白当日那种慌张到底是为什么了。舜华没有躲开,她爱他,这是她最确定的事情。从小时候开始,她便知道,只需要等着,无论在哪,他一定会过来找到她。
他现在还没有走出自己的路,他真的很累,但是他不怕,每个生命在进入新世界时都伴随着阵痛,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而嬴政,他必须马上当从一个男孩变成男人,没有任何缓冲,像是从九重天上突然扔到了地上,他必须伤痕累累地像个男人地爬起来,因为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又讲骚话了(*?▽?*)撩妹高手
第18章 秦王击剑求见大师
“唉。”嬴政放下书,叹了一口气。“这些老学究成天在我耳边说什么‘先王之道’,背那么多死书,真不知道有什么用。难道治国就靠这些死板的东西吗?”之仪走进屋子看着秦王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刚刚看到那个老师在生气地收拾东西,不会您又把他气走了吧。”“他说‘五帝’,我就反驳了几句,没想到他这样就生气了,走了最好,吕不韦这找得都是什么人。”嬴政不服气地说。“小心点。”之仪听到嬴政直呼丞相的名字,紧张地看了下四周。
“这没别人。”秦王政说。之仪松了口气,“真是吓死我了。这脾性还是得收收,气走了丞相千挑万选的老师,接下来怎么应付呢?”“我知道,下次我道个歉。”子政的气也消了。 “我们出去击会剑吧。”之仪看他苦恼,便如此提议。
两人在庭外击了几回剑,嬴政总露出破绽被之仪识出并击破,最后一个回合,嬴政与之仪过了几招,往他的脖子一刺,还没及近身,嬴政感到一把剑顶在自己肋下,挑刺身下留的空档被之仪看出来,所以先反手顶住了他的身下,没有给他留机会。
秦王放下剑,坐在庭院的台阶上擦汗。“累了,累了,每次与你过招剑术都不如你。”之仪也放下剑,坐在他身边,他看出了嬴政的着急焦虑。“您想得事情太多了,而且您又太着急了,您总想着一击制敌,焦灼的心却使自己破绽百出。子政,时间还多,总会有办法的。”之仪像一个长兄一样看着苦恼的嬴政。
“我听说,一柄小小的剑中有着经世济国的大道理,剑为权威和政事的象征,而今我却仍未悟透剑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