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就直接说。若是他人不应,只管来跟我说。”
“知道了,我们还是先吃饭,晚些再聊,这道火腿炖肘子,看起来挺新鲜的。”她低头应了声,就将目光放在桌子上的火腿炖肘子,笑着夹了一块火腿,然而贾母口中定的日期,让她心里忍不住回味了一遍贾探春的判词,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现在看来,她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周遭发展。此刻要是真贾探春碰到远嫁的事,早哭成泪人了。
在一旁小心服侍贾母的鸳鸯,看到她试图在安慰贾母,也笑着补了一句,说道:“老太太,三姑娘都在你跟前抢菜吃,您也要多吃一口,总不能让她都吃了去。”
“好好好,三丫头吃的欢,我也多吃几口。”
随后,她一边吃菜,一边就听着贾母絮絮叨叨念着她小时候的事,总重复着昨天还小小的,要老奶奶抱,怎么转眼的功夫都要嫁出去了,又有些自嘲的说,老糊涂了呀。
这顿饭吃的很慢,她安静的听着,时不时附和几句,等到贾母觉得乏了,才离开院子。夜空有几颗孤星,一路分外寂静,四处燃着灯,不时从墙外传来些欢声笑语。
要是可以的话,她还是挺想在大观园里当一辈子的米虫。
可她担了探春的福,也得应探春的命。命运早有安排,她即将乘船去海南的周家,当什么王妃之类的了。
不久,南安王向皇上上奏疏,称荣国府贾政庶女贾探春才貌出众,待字闺中,已被王妃收为义女,当为南安郡主。恰逢海南镇海统制周家长子及冠,二人门当户对,可堪良配,求皇上赐婚。
皇上龙颜大悦,称好事成双,当着众臣的面,定了探春为南安郡主的名头,也许了这桩婚事。
此等消息传遍京城时,外面热热闹闹的,无不是皇上有好生之德,贾家又得皇上器重,女儿能跟归化的番邦和亲,唯有贾府上上下下,冷冷淡淡的,透不出喜意。
饶是如此,郡主千里出嫁,何况是皇上亲口定的婚,该有的排场还是该有。一切也在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只等着那天的到来。
工匠们日夜赶工,细细打造,终于赶在婚期前,造好了一艘船。此船宽敞明亮,看起来十分结实。主桅上扯出十余丈见方的巨帆,只见这白帆崭新,如天山上的雪白。
众人遥遥看着这白帆之大,也知这艘船确实是大,将要航行在江面之上,承载着皇家之威,远非商贾来往的船可比。
到了离别那日,王夫人与她好说歹说,要她至少把平时服侍的四个丫鬟,侍书、艾官、翠墨、小蝉全带上。她楞是说带一个侍书就行了,另外三个正在家人面前哭的肝肠寸断思家心切,断不愿到千里之外去。
王夫人没得法,又有些心忧,问跟她同行的丫鬟还有婆子全是南安王府的人,不如意可怎么办。
她只是笑着安慰说没事,既然担了南安郡主的名头,也不怕有人来惹事。
此刻,还有贾府里与她平日玩的好或走的近的人,如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史湘云等人也纷纷来到江边送她。
江水湍急,风将白帆吹得呼呼作响。她站在木船的甲板上,望向江岸边,看着黑压压一片的人,内心也生出不舍之情,到底是要离开了。
前日,黛玉曾跟她说,呆在贾府的日子自己再受贾母等人关照,终究也是寄人篱下。如今,她到千里之外去,要是站不稳的话,怕是比寄人篱下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说着说着,自己现下的处境,就有些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了。
然而,她看到林黛玉面颊上还有些病态的红晕,只敢多说几句万万要保重身体,再不可乱动心思,只盼着黛玉这病还有回天之术,其他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船上的日子不免有些无聊,她早早备好一箩筐的书,还把玩着望远镜,让她不至于闷得发慌。跟她而来的侍书,还没呆上半个时辰,就觉得闷燥的不行,跑到她跟前,没事找话的问道:“我刚刚看看姑娘你跟夫人在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彩霞一直在看你,好像有话跟你说,你为什么不大理,看都不看她一眼?”
“因为我该跟她说的,已经说完了。”她放下书,笑着看向疑惑的侍书。
侍书更是纳闷了,问道:“彩霞跟姑娘平时并无往来,为什么姑娘还会跟她去说话?”
“贾环的事,”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道,“当日,贾环趁着没人,想要从背后抱住她,占她便宜。我不巧看到了,不是给贾环面子,而是给她面子,所以在众人面前只说了贾环跌在地上的事。之后,彩霞误会了我,哭着求我不要伤害到贾环。我只跟她说了一句话,就再也没说其他的了。”
“什么话?”
她微微闭上眼睛,想起原著里彩霞的下场,被王熙凤强卖给来旺的儿子做妻了,随即说道:“你纵有千般好,他要是看不上,也是白搭。”
贾环自认无人喜他,怜他,却没想到还有彩霞这般的丫鬟在,可是丫鬟就是丫鬟,禁不住等待还有他人的窥伺。在贾环不留意间,她最终成了别人手中的筹码,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