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可真厉害!一个人就把他们三个打的落花流水的!”想到刚刚那几个书生,满地找牙的场景,彤儿内心就忍不住欢呼起来,不过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机露出了些烦恼的神情来:“只是老爷知道了的话,一定会责怪小姐,丢了姜家的名声……”
姜芹到是不甚在意,倒是有些可惜那个饕餮纹的面具,在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被弄坏了,姜芹还很是喜欢,她漫不经心地说道:“彤儿,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那几个书生也不认识我,就算认识我是谁,难道他们几个还要告到我家门前去,说他们三个,被我这样一个小姑娘,打的落花流水,说出去不会笑掉大牙吗?”
也对,小姐会武功的事儿,只有府里少数几个人知道。再说,哪家人会相信,一位嫡出的娇小姐,会去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拳脚功夫。
二人相视一笑,似乎把这件事当成了心里的小秘密。
此时,却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几声呼唤,从远处传来:“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
“小姐,好像是我爷爷他们的声音。”彤儿回头对着姜芹说道,正巧,便瞧见有几名穿着家丁服的下人,正逆着灯会的人流往前挤,满脸焦急之色,像是再找什么人的样子。
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老人,急的额头满是汗水,一瞧到姜芹,便连忙上前,焦促地开口:“小姐,我可算是找到你了!彤儿,快领着小姐回府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福伯是彤儿的祖父,姜府里的老人,为人老实踏实,能让他露出这样模样的,必定不是小事。姜芹虚扶了一把,连忙回答:“福伯,您慢慢说,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您急成这副模样?”
福伯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喘着粗气:“来不及啦!老太爷他……老太爷他快不行了!小姐快回去看看吧!”
姜芹大惊,爷爷他不行了?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这两个时辰的功夫,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此处距离姜府还有些脚程,福伯早已备好了马车,姜芹便领着彤儿并福伯先走,三人紧赶慢赶往家中赶去,还未靠近宅子大门,便有下人过来牵马。
一想到老太爷的身体,姜芹再也顾不得大家闺秀的做派,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便朝着内宅跑去。
彤儿在身后看的吓了一跳,奈何手上大包小包的拿着,还提溜着一盏花灯,自然是跟不上自家小姐,无奈之下也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跟着跑去。
姜府是座四进院子,修葺的错落有致,假山池塘与亭落交错,看得出府主人出众的品味。
姜老太爷自从在姜老夫人去世之后,便搬到了后花园处的松山居,远离前院的纷扰,比邻后居,为的是离孙子孙女住的地方更近些,颐养天年。
不过……也不知怎么的,许是姜家祖上的老祖宗各个聪明绝顶,所以上天看不下去,令姜家后代子嗣艰难,到了姜芹这一辈,更是稀少的可怜,没有兄弟姐妹,只得了她一人。姜老爷见姜芹只是个女儿,不甚宠爱,也并不在意,一心只想生儿子继承家业,可惜连讨了六房小妾,也没下出半个蛋来。
姜芹与父亲亲情淡薄,反而是对祖父更加关心,听得福伯口中的噩耗,急忙奔向松山居。
才刚刚到门口,便看见了青绦站在大门前,左右踱步,眉头蹙着。
姜芹最是了解自己的这位大丫鬟,心思细腻沉稳,原是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的,老夫人仙去前,将这个能干的丫鬟,赏到了朝棠苑,去服侍老夫人最最心疼的小孙女,青绦尽心尽责,谁都要说一声好,眼下她这般焦急,怕是真出大事了。
见到了一路疾步而来的姜芹,青绦迎了上去,不动声色从袖笼中拿出一块绣花帕子,擦去姜芹那一头汗水,顺便替自家小姐理了理凌乱的衣领,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用极小声的声音说道:“二爷和二夫人在里面,小姐一会儿进去了……别太冲动。”
姜芹尴尬地点了点头,人前装的再怎么淑女,自己什么德性,自己的大丫鬟还是一清二楚。在门口轻轻叹了口气后,快步朝松山居内走去。青绦正准备跟随姜芹一起进去,转头就看见拎着大包小包吃食和花灯一路小跑而来的彤儿,叹了口气。这时,彤儿冷不防摔了一跤,不过青绦身旁的二等丫鬟已麻利的前去接过彤儿手中的东西,将她搀扶起来。
青绦朝彤儿使了一个眼色,彤儿便心领神会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规规矩矩站在门口,她是夫人给小姐找来的伴读,或者说是小书童一类的角色,不是伴玩,若是这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进去了……给别人瞧见,一定又会拿小姐说嘴。青绦姐姐不让自己进去,定是那又多嘴又坏心眼的二房老爷一家上门来了。
青绦这才安心,跟着姜芹朝屋内走去,低垂着眉眼,始终保持着一步半的距离,愣是叫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松山居内,坐着不少人,一股浓浓的药味从屋内传来,闻得姜芹直皱眉头。而姜老太爷此时正卧在塌上,紧闭着双眼,脸色青灰,已然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
离姜老太爷最近的妇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