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姜家的血脉尴尬,那么多年,也就安氏得了姜芹一个女儿,深宅后院的日子无聊
庄姨娘毫不犹豫,恭敬而又温婉地开了口:“大小姐,我都听大夫人的,大夫人既然这么说了,妾身也没有什么意见。”
苏姨娘也跟着说道:“大小姐,妾身也打小儿跟着夫人,从未离开过,妾身也不会离开。”
苏姨娘便是安氏当姑娘时候的贴身丫鬟,后来给了姜福全当姨娘,纵然如此,也是全心全意服侍着安氏,视姜芹为己出。
朱姨娘向来寡言少语,她本是个掌勺丫头,阴差阳错当了姨娘,却总是改不了一些丫鬟时候的习惯,听到姜芹的问话,想也不想就弓着身点了头。
胡姨娘她向来心直口快,早就忍不住快嘴说道:“乖乖儿,你这样问可是伤了姨娘的心了,我又不是那等没心没肺的人,也算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养大,哪里舍得丢下你哟。”
至于萧姨娘,她性格刚直正义,与泼辣的胡姨娘向来交好,听到胡姨娘端着这幅矫情地架子,“噗嗤”一声的嘲笑出声:“你可消停些吧,你进来的时候才多大,大小姐多大?哪里用得着你端屎端尿的。”
二人斗嘴之际,却有一人在一旁颦蹙着眉,有些忧愁。
姜芹转头,眼神清澈地询问:“柳姨娘,您怎么想。”
柳姨娘欲言又止,她本是青楼的红牌之一,因着貌美被姜福全赎了身,一顶粉轿抬进姜家,明面上虽是下九流的身份,若真要说吃苦,还当真没有。从前在楼里的时候,也是流云阁的锦衣穿着,点萃坊的首饰用着,熏香、胭脂皆是极好的。
老鸨子把她当摇钱树供着,若是不算那笑脸陪客的日子,那过得可是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要金贵的多。
一无所有,那不就证明是过苦日子吗?柳姨娘犹犹豫豫,紧抓着衣角咬着下唇,皱着眉头的样子,倒露出几分病若西子的神态来,倒真是朵赏心悦目的娇花,无怪乎在几人之中,最得姜福全的宠爱。
姜福全神情有些恍惚,始终在姜芹说的话中,回不过神来。姜家马上就要因为他的行为,赔上两万两银子,或是赔了铺子,不论是哪种,哪怕他把大权揽过来,也都是个光杆将军,屁用没有!
恍惚之间,听到姜芹对着他几个姨娘问话,等问到他平日里最是喜爱的柳姨娘时,姜福全这才反应过来,姜芹竟是越过他这个父亲,直接将他几个小妾,给安排处置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姜福全面色铁青:“什么叫姜家一无所有?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你、你刚刚不还威胁邵府的管事?!你若是无底气,平白无故惹恼了邵府,我们岂不是死得更快?!你是不是想害死姜家啊!”
姜芹再也不想同姜福全胡搅蛮缠,冷冷一笑,讽刺地开口:“是啊,爹,姜家是要完了,若不是您做的好事,哪里来这一个个填不满的窟窿?您说呢?!若不是你一次次的,瞒着我们做下的好事!若不是你一次次的,自甘堕落、被人蒙骗!祖父他根本就不会被你气死!姜家也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说到激动之处,姜芹的眼中,泛起了晶莹,她忍着眼泪,恨恨地剜了一眼姜福全:“您在外同您宝贝儿子和那不明不白的寡妇享乐的时候,怕是不清楚家里发生了什么,那女儿便给您好好说说,祖父为什么在您罚跪那次之后,会一夜之间垂垂濒死。”
“大夫可是叮嘱过了,祖父不能再受气了。而偏偏有人不想他好过,心怀不轨地上门故意透消息气他,想知道是谁吗?”
姜芹恨极,一眼都不看向姜福全:“您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平日里与父亲宛如亲兄弟的二伯父与二伯母吧,哦不……父亲已经知道您并非祖父的亲生孩子,而是二房的孩子,看来与二伯父,还真是亲兄弟的关系……”
说到最后,姜芹已有些口不择言,她心中的愤怒在不停地咆哮,励志在逐渐消失:“父亲又是怎么做的?为了逃避责任,竟是龟缩在外面一夜未回,姜家有今天,不都是父亲的功劳吗?我倒是看不清,您如今这幅样子,究竟是二伯父挑拨下、为了报复老太爷的自甘堕落,还是父亲真的就是,没有脑子呢?”
在连番质问下,姜福全已是面色铁青,咬着牙关,抬起了一只手,用力地往下扇去。
此时却有一个身影,猛地扑出来推开姜芹,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脑勺,发出一记闷声,显然是极用力的。
安氏被打的后脑勺嗡嗡作响,却还是硬挺着说道:“不,你不能打她,你不能打我的女儿!”
第二十章
这一下耳光,打的众人都愣在了原地。
若凭姜芹的武艺,躲开这一下轻轻松松,可安氏当时护女心切,竟是顾不得其他,用自己的身体,生生挨了这一下。
姜芹猛地被安氏推了这么一把,脚步踉跄,不过她很快就站稳了身体,待她看到眼前的一切后,一双眼竟是像染了色一般通红。
“怎么?!我教训我自己的女儿,还要你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