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清晰。
只见墨海果断的捞起他的手,抄过木桌上的一排银针,从中拿起最大号的针,放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迅猛的往君无乐受伤的皮肉扎去。
“唔……”疼痛不过两三秒,君无乐很快止住泄出嘴角的声音。
“疼?”墨海问。
君无乐:“不疼。”
墨海似乎是笑了,只是那笑容稍纵即逝,语气恶劣的令人发指,“即便是疼,那也给我忍着。”说完,手上用劲儿,挑开君无乐手腕上溃烂的皮肉。
长盛猛地发出一声尖叫,墨海似乎根本没受到干扰,她的手由始至终都很稳。针尖顺利破开已经肿胀的皮肉,顺着伤口勉强划了个正方形,刨除坏死的皮肉组织,紫黑的血便汨汨流了少年整条手臂。
君无乐其实真的感觉不到疼了,眼中的世界已经没一处能看,冰凉从脚底往上蔓延,唯独只有手腕上,被那人嘴唇触碰的地方,是暖的。
墨海持续着吸血又吐血的动作小半个时辰,君无乐陷入昏厥状态已有半刻钟,旁边的长盛急得连续问了好几遍:“这有没有效果啊?你倒是回我一句话呀!”
墨海吐出一口血,满脸鲜血淋漓,煞是可怖,“被毒蛇咬了这样做肯定有效,但是西域毒我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大夫也不知道怎么解毒不是吗?你现在除了选择相信我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你——”
“没有是吧,没有就闭嘴吧。”
话音一落,墨海又开始专注的吸血吐血。直到吐出来的血完全变鲜红才停止,一旁安静如鸡的大夫默默接过君无乐的手臂,为他止血包扎。
大夫一边包一边对公主说:“由于不知道此毒|药性,所以也不便用其他草药,只能用最基础的止血草,一切……看天意了。”说完大夫又转首望向墨海,“这位……小英雄,你现在可有任何不适?”
墨海漱了口,嘟嘟囔囔着说:“我要说没有不适是不是要被捉起来当小白鼠研究?”
大夫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墨海摆摆手笑出一口齿缝里染着血丝的小红白牙,“大夫,你觉得呢?”
大夫差点给这一幕吓得心脏骤停。
第6章 受罚
君无乐在小医馆内醒来时,偏头便望见君清裴刚毅的侧脸。
他那总是冷脸相对、在他面前时刻端着将军架子的父亲竟会抽时间来看望他?君无乐百思不得其解。
“醒了?这次你倒是要好好谢谢人家。”君清裴早在他呼吸微变的那一刻便知他醒了,指了指一旁躺着的人。
顺着君清裴的指向看去,一具瘦小的身躯印入君无乐眼中。当看清那人苍白的面孔时,君无乐瞳孔猛缩,挣扎着起身,一开口发现嗓子沙哑得不像话,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君清裴挥了挥手,等在门口的老管家上前一步,将床边的君无乐扶回床上,喂了口温水。
嗓子终于通润,君无乐虚着声气问:“他怎么样?”
君清裴睨了他一眼,“你怎么样,他就怎么样。”
听闻,君无乐一口气梗在咽喉,脸色更加惨白,右手手腕内侧的伤口隐隐作痛,刺得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君清裴起身,将窗支起一角,清冷的晚风得以吹散房中沉闷苦涩的药味。
“此毒乃西域新毒,紫殊,中毒者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两个时辰必会毙命,死时全身青紫如窒息而亡,但这却是因为毒血浮于皮肤表面而产生的特殊反应,因而名唤紫殊。前段时日西域与我军在昭闻驿的小摩擦中,西域人首次将此毒投入两军交战中——至于解法,暂且不知。”说到这里,君清裴一顿,望向墨海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其间兴味,“不过目前可以知道的一种解法,除去体内毒血可保一命。”
“至于这丫头,倒是不用担心,命硬着呢。”不知想起什么,君清裴脸色几变,最后撂下一句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他离开后,老管家端来一份热气腾腾的晚膳,“小侯爷,肚子饿了吧,来,把粥喝了。”
素淡的白粥上缀着几片菜叶,细小的肉末藏匿其间,清香四溢,光是闻着味儿,便让人食指大动。
旁边床榻上的人手指动了动。
君无乐却没有胃口,“李伯,端下去吧,我不想吃。”
李伯佝偻着腰背,面上皱纹纵横,浑浊的眼珠透出殷殷关切,“小侯爷,身体要紧啊,您受了伤,可得好好养身体。”
“抱歉,李伯,我实在没有胃口。”
气氛僵持不下,正这时,原本躺在床榻上装死的墨海一个鲤鱼打挺,夺过李伯手中的碗筷,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呼噜呼噜咽下了一大碗粥。
君无乐忽然就懂了,君大将军说的“命硬”究竟是怎么个硬法。
待墨海顺了顺肚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礼节周到的君无乐这才向她作揖:“多谢这位侠士的救命之恩。”
“什么侠士不侠士的……我叫墨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