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军队来管了?”院中其余人也是这般应和道。
这样说来,那几个举刀的兵卒气势渐弱,一时迟疑间倒是不说话了。
“何事喧哗?”
明娪眼看那个姓魏的首领走了出来,抬手举起一块令牌,众人便又都噤声了。
“我等虽是军人,却是因案情重大,才受州府提刑按察使司托付前来查人,你们若有不信,自可去上州府去问。”
“呵,你们连自己的名姓都不愿说与人知,我们如何去告?”
“我叫魏均。”他一副冷酷面庞。
“魏将军,我等行镖日程紧急,早已定下明日清晨出发前去西安,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也是不能耽搁的。”方天恺话说得客气,可镖局众人仗着人数与武力,皆是无所畏惧的一副模样。
云遥在此时破门而入,慌慌张张的险些撞翻桌子。
“阿娪,他们不会打起来吧?”方才她也在隔壁探窗而看,实在心焦忍不住了才跑来。
果然,楼下又有叫喊:“军令如山,不查到贼人去处,谁也不能走!”
明娪赶忙示意云遥先冷静,“别急,这些军士定会让步的。”
云遥依言也望下去,方才叫嚣的那人只是个小卒,魏均却是一直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模样。
“这些人伪造州府的命令,又一直不肯表明身份,说到底,不过是以气势压人,为将反的宁王做事,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的。”明娪低声道。
果不其然,魏均一抬手,压过了属下的喧嚣,沉声下了命令:“今日先搜镖局的人与物,若无问题,明早放行。”
明娪睿智一笑,果然。
于是镖队与兵卒皆开始忙碌起来,明娪意欲关窗,不经意间向斜处一瞥,瞧见了同样在看热闹的景驰。
眼神相遇不过一秒,他们便各自关窗大吉。
转过身来,明娪过分自信的笑意让云遥摸不着头脑。
“你干啥这么开心?我们不是还被困在这里吗?”
明娪猛摇她的肩膀,兴奋非常,“你方才没听到吗,我们脱身的方法,就在下面!”
“你是说……混在镖队里明早出去?”
“对呀!幸好你同那方镖师还有些交情,你觉得他会愿意带我们出去吗?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那就我去……”明娪笑眯眯的围着云遥打转,却又被她大力推开。
“既然如此,你,若想安全离开,从此刻起就得听我的。”
“那是自然。”
云遥又在房间中焦虑转了两圈,“他们护送的货物数目繁多,一件一件搜查恐怕要好一阵子才能厘清,我还是待入夜再想办法找他吧。”
“那便好,我们快些收拾出要紧的东西来,明日一早带着……”明娪心中也有些紧张,不免手忙脚乱。
“可是,阿娪……”云遥方才还说让她都听自己的,此时却又犹豫起来,询问她的意思,“景公子和景妹妹呢?”
是啊,他们才是魏均搜查的真正目标,若继续留在客栈,恐怕凶多吉少;若让他们同镖队一起走……
那道遗诏还不知道会给随行的人惹多少麻烦!
“宁王想要这份遗诏,无非就是两个可能——他猜测遗诏中所写的储君应是自己,企图找到遗诏来助自己篡位;或者,他知道遗诏中所写储君是今上,那他就一定要毁了它。”
明娪眉头紧皱,她也很难抉择,可事实便是如此。
“云遥,倘若我们与景公子他们一路逃走,事后再让魏均捉住,他会将所有知道那份遗诏存在的人都杀了的。”
“可是……”
“景公子可是人中龙凤中的佼佼者,说不定人家如今早就想到了更好的办法脱身,哪需要我们担心啊?”她似乎是在劝说云遥,又好像是在劝说自己。
“还是先收拾东西吧。”
本该因忙碌而飞逝的时间却因心中那压不住的一点歉疚而漫长起来,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时分,天已经大暗了下来,堂上数桌吃肉喝酒嬉笑怒骂的皆是兵卒,看来他们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那,我去了?”云遥的面容在夜色掩映之下变得晦暗不清。
“去吧,要小心。”明娪轻声嘱托。
“等等,要不然……”她迟疑半晌,才轻声道,“要不然,先去问问景公子,看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吧?如若他没有办法的话,我们再勉强带上他们。”
云遥的目光这就变得很耐人寻味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很忙的。”
于是,她们二人只得分头行动。
趁着夜色,明娪拎着裙角下楼,因为太过紧张,还险些被楼梯绊倒。
再次敲开那扇门,里面的景驰只将门开了一条缝,面对她时神色平常,“是你啊。”
这是什么态度?她可是冒了很大风险来救他和他妹妹的!
她侧身挤进门内,上下打量了片刻穿着家常茶色锦袍而且气定神闲的景驰,不满的撇嘴。
“如今外面这么多人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待如何?”
“明姑娘这不是来了吗?”景驰星目低垂,摊开双手,“不知我们何时启程?”
“你真的指望我?”明娪哭笑不得,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