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是被她脂粉香气遮盖住了,她现在才闻了出来。
明娪顿时又神气起来,继续表演仰慕将军的柔弱女子,“将军大人,您怎么了?”
“您是不头晕,不舒服啊?”
魏均瞪着她,却说不出一句话,头脑昏沉仿佛饮了一坛烈酒。
糟糕,中计了。
“你……”
“我、我……”
眼看魏均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来,明娪终于放心大胆,狠狠便是一脚。
没想到她这一脚威力无边,竟让魏均从疼痛中又收获了一丝清醒。
她又怂了,后退两步,才发觉自己也渐渐失去了力气,踉跄中撞翻了桌上的茶具。
看着魏均晃晃悠悠再次起身,明娪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她这命数,不会这么惨吧……
“嘭!”
一声闷响,身材魁梧的魏均终于两眼一闭倒在她脚边,她不由得惊叫一声,才敢睁开眼。
手持一根碗口那般粗细的大木棒行凶的那人以棉布掩住口鼻,如今看来应是这客栈中唯一清醒的人了。
只看那一边用木棒抡人一边儒雅闲淡的气质,明娪便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吸入的迷香终于发挥出了十足的效力,她来不及多说一个字,便已经倒了下去。
景驰无奈,丢掉了木棒,勉强接住了倒下的明娪。
如今气味都散得差不多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愚蠢人想出愚蠢的计划,亏我还以为你真有本事。”
可惜怀中的人双目紧闭,此时应是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否则定会一蹦三尺高,然后从地上捡起木棒狠狠敲他的头。
地面上如今被撂倒的这些人,他也已经计划好了他们的去处,但如今还是要先将被迷晕的明娪安置好。
可现在他手臂已经酸了,只能尽力勉强又调整了一下姿势,险些将怀中之人如同撒米一般丢了出去。
又小心了些,他这才横抱起人来,准备离开。
想不到明娪此时还能留有最后一丝清醒,努力抬手推他,“等等……我的画……”
“什么?”
“画、画筒……在房间里……”
景驰又回头寻了一阵,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
哎,本就已经火烧眉毛了,她可真能找麻烦。
明娪说完那句,便终于陷入了沉沉睡眠。不管是周身颠簸流离还是耳旁火声哔剥,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比从前同淳宁一同在课堂上时睡得还要安稳些。
唯有景驰看顾着火堆,时不时望向那副睡颜。
若非要摸着良心说,是好看的。
可是她都睡了一昼夜了,再不醒,是不是该请大夫了?
“明姑娘,醒醒。”他终于忍不住用手中半截烧得炭黑的树枝戳了戳她的衣袖。
没醒。
“明姑娘?”他又戳了戳她的脑门,留下了一个黢黑的印记。
还没醒。
景驰不耐烦的起身,来回转了两圈,终于决定要使些不同寻常的手段了。
“明姑娘,西安府太守家的李公子来找你了。”
“……”
没醒。
“大同府守备家的胡公子来了。”
还是没醒啊。
“京中冷公子……”
“嗯?”
不只是巧合还是她真听见了这名字,总之躺在地上铺的裘衣上安眠的明娪终于悠然醒转过来,眼神迷离无助的四处张望。
“景公子?这是……哪里?”她仰起头来瞧见了头顶上那古旧而布满灰尘的房梁,又向四周望了望,仍旧没搞清楚自己的去向。
“我家祖宅。”景驰随口答道,心中却默默记下了冷公子对她十分特殊。
她此时终于回忆起了被迷晕之前在客栈的凶险,闻言吃惊,“景家祖宅?我们还在云石镇没有逃出去?”
坐起身来,她伸手摸了摸垫在身下的裘衣,又指着那团篝火道:“在祖宅内点这么大一团明火,景公子是嫌老宅子毁得不够快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责,景驰倒是不曾发怒,而是气定神闲的反击,“若不生火,我倒无妨,只怕昏睡中的某位姑娘无知无觉,会就此冻死。”
她心道,还不是怪你的迷药下得分量太足,她才会昏睡至今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为了救她,她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云遥呢?你妹妹呢?”
“镖队急于赶路,我托付云遥姑娘帮我照顾妹妹,到西安府等我们。”
“她们去西安了便好……”
赶忙起身,她拎起了原先盖在身上的那一件柏绿裘衣,向他走来,“这是你的?还给你。”不过盖在身上还挺暖和的。
景驰伸手接过,望向明娪之时面露探究之意,看得她脸颊发热。
“明姑娘,你脸上的面粉好像结块了。”
明娪狐疑着抬起手往脸上一抹,那触感证明了景驰所言不假。
她之前为了迷惑魏均,抹粉太多了。
那他也不必这么直白的给人难堪吧?!
“有、有没有镜子?”这话她自己问出来都觉得好笑,看看景家这祖宅模样,离断壁残垣也就是两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