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了,哪里会有镜子呢?
于是她只能悻悻的在火旁坐了下来,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夜还有一个白天。”
“是你救我出来的?”虽然她还记得那时发生的事,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嗯,还有方镖师好心借我的几个镖局人手,不过他们实在赶时间,见你一直不醒,只能趁着天亮先启程去西安了。”
啊?这么说来,他是为了等她醒来才不得不留在这里的吗?昨晚她被迷晕之后,好像也是被他给抱出来的呢……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想来也不必指望景驰会小心翼翼对待她的发髻,睡了一天一夜,头发乱了是肯定的。
于是她干脆通通散了下来,用手指随便捋了几回,在脑后梳成了辫子。
回过头再去看向景驰,发觉他还在盯着自己看,她终于忍不住,直言不讳般问道:“景驰,你是不是喜欢我?”
景驰闻言,脸上神情复杂到可以写一个长篇话本。
“明姑娘,你怎么骂人呢?”
第7章 除夕(二)
“喜欢我怎么就是骂人了?”明娪气得疾言厉色,声音过高将房梁上的灰尘都震下来不少。
她本是想问个明白,然后再善意提醒,省去许多口舌麻烦。想不到竟得到这样的回复,着实伤人。
景驰揉着耳朵,忍笑道:“抱歉啊明姑娘,不知我做了什么令你误会之事,不过我并没有那种意思。”
漆黑的瞳仁转了两圈,虽然会错了意,她倒没有十分尴尬,只是疑惑,“可是你不是为了救我折返回来的吗?”
“是云遥姑娘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咳咳,逼我回来的。”
明娪闻言一怔,竟有一股感动涌上心头,虽然平日里云遥总是同自己吵吵闹闹的,到底是她这丫头在意她的死活啊!
景驰说着说着,瞧见她眸中水光,铁石心肠亦柔软了一瞬。
“可是你还总是这样盯着我看!”她抬手一指,“现在也是!”
景驰收到这般指控,赶忙将目光挪开,虚与委蛇。
“被烟火熏了眼睛罢了。”
明娪挑眉,逼问,“能不能说实话?不说我就拆了你家祖宅。”
她不是说大话,这饱经风霜的砖墙恐怕一踹就能倒了。
“不过是好奇罢了。”
“好奇什么?”
“好奇明姑娘究竟好在哪里,能让京中的皇子公子举子们纷纷折腰。”他可是在为了保住自家祖屋做贡献,否则这点算不上是君子之为的想法他是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可得到了真相的明娪看上去仍旧有可能会在震怒之下拆屋啊。
景驰已经做好了随时抓着细软包袱逃出去的准备,却见她皮笑肉不笑问道:“那景公子如今找到答案了没?”
“明姑娘灿如春华,姣如秋月,芝兰玉树,知书识礼,宜室宜家……”
“够了!”
幸好明娪喊停,不然景驰再也多想不出一个赞美之词了。
明娪抱膝而坐,嘴角向下的趋势十分明显。她虽然不打算拆屋了,但是还在生闷气。
可惜肚子不争气的叫唤起来……
是啊,她都一天一夜没喝水吃饭了,如今还在这破房子里受气。
“那个……明姑娘要不要喝点粥?”景驰不知从身边何处举起了一个海碗,内里的粥冒着热气,很是诱人,“方才你醒来之前,刚刚在火上热好的,如今正好放温了的。”
明娪一面继续生气,一面勉强接过了碗来,仔细一瞧,里面莲子、花生、松子一应俱全,一看便都是腊八节时做粥剩下的材料,香气四溢颇为诱人。
算一算日子,今日都腊月廿八了。明娪狐疑,这祖宅中无人,有谁会留下腊八粥的材料?
“这粥是哪来的?”
“镖队的弟兄们临走前留下的水和米。”
“你不喝?”
“你饿了许久,你先喝吧。”
既然如此,她便不客气了……
在寒冷的冬夜里喝一口热乎乎的粥,大概也能让她的心情稍稍变好一些。
看她专注喝粥,景驰稍稍松了一口气,并且开始说一些别的岔开话题。
“昨晚敲晕了魏均,我们将他连同他手下那些人身上的过所文书与印鉴令牌悉数烧掉,然后当作劫匪捆去官府了。”
明娪扭过头来,吃惊道:“送官府?这样一个小地方的官府,能困住他们这几尊大佛吗?”
“困不住,可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么?”
明娪是想反驳,但细细想想确实如此。
他们至今都不知道京城中局势如何,就算如今吵嚷着说这几个被捆住的是反贼鹰爪,也不可能有人相信,更有可能是鱼死网破。
“如今困住他们一阵,待去西安,那里道路贯通,我会尽快写信去京,告知父亲这里发生了什么。反正我们在此处遭遇皆是他一手造成,接下来的麻烦也该由他去操心。”景驰神情淡淡,明娪却感受到了很大的怨气。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既然她爹都不与景家来往了,他家这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