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陆尘煜在身后气得跺脚,对莫柒寒道:“二哥你看三哥他……有这么当兄弟的吗!”
莫柒寒耸耸肩笑而不语:“人家都逐客了,回吧。”
齐溯似乎有些生气?聂羽熙也不知他在气什么,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直到进了院子,正准备各回各屋,却被他叫住了。
“等等。”
是“等等”而不是“站住”,仅仅一个词的差别,都让聂羽熙偷偷地乐。
“在!”
齐溯又一次对上她的目光——她怎么总好似有什么喜事,笑意虽不在脸上,却藏在那灵动的眼里,掩都掩不住。
片刻,他发现自己似乎也染上了爱”走神“的毛病,轻咳一声撇开眼:“少管闲事,懂吗?”
聂羽熙挑了挑眉:“这怎是闲事?我即是生在齐府的画仙,便有守护齐府的职责。陆大人即是大人您的友人,我又恰好能为他分忧,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全是因为他,才对他的朋友出手相助吗?这话倒让齐溯听得莫名舒心。不仅语气缓和许多,还耐着十二分性子解释起来:“你不懂其中世故,便不要乱出主意了。陆侯爷为人向来言而有信,与沈大人又是至交,背地里与我说过多次,愿我相劝几句,要四弟认了这门亲事。我虽知婚嫁之事少不得你情我愿,可到底那是别人的家事,并不好插手。你即是我府上的人,若是反其道而行,便是愧对了陆侯爷。”
谁知聂羽熙听完却噗呲一声,笑得精怪:“大人您误会了,这样说来,此事更要交给我来办了!因为我并不想帮陆大人拒了这场婚约,而是要……”她说着,忽然凑近他的脸,笑得明媚,“是要他认清自己的心。”
她炯炯的眸子近在咫尺,因视线的交汇而直直望进他心里,“认清自己的心”,这几个字仿佛不是在说旁人,而是……对他齐溯念出的箴言。
心弦一震,他竟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惑,本能地退开一步,垂首:“如此便好,便按你的计划办吧。”
也是头一回,他先于她转身,竟好似落荒而逃了。
聂羽熙却吃瘪似的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他怎么就走了,后头还有好一串“大戏”需要他配合出演呢!
“聂羽熙!”
齐溯刚回房,原本在他房里监看下人打扫的绵锦儿便跑了出来,老远就叫了她的名字,直到跟前才又轻轻叫了一声:“聂仙士。”
“锦儿姑娘,你是来拿‘护手霜’的吧!”聂羽熙见了她也甚是欢喜,“跟我来!”
绵锦儿作为齐府的掌事大丫鬟,在整个府上地位不容小觑。别看她身量纤纤秀气可人,训起犯错的丫鬟来可是毫不留情,整个齐府的下人无一不对她俯首帖耳。
聂羽熙本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原则,自然对她也是格外示好。一来二去地混熟了才发现,她其实也是个不难相处、且知恩图报的姑娘。聂羽熙给了她几次面膜面霜,又指导她用了一次“脱毛膏”之后,便成了她的“宠儿”,每日吃的用的,都不用她费口舌,自有大丫鬟无微不至地照应着。
绵锦儿跟着聂羽熙进屋取“护手霜”,定定望着她新换的衣裳,眼里满是欢喜:“我为仙士选的直裾,仙士可还喜欢?”
说着,她顺手探至聂羽熙的腰间,眼里柔情似水:“这绦带还需系得再紧一些,衣衫才会更平整。若挂个腰佩,便更好看了。仙士可有钱袋?锦儿为仙士绣一个可好?”
传说中的手工刺绣钱袋?聂羽熙当然喜欢,早想亲眼见见古代姑娘的绣工,没想到这么快如愿以偿。
她想也不想就点头称谢:“当然好,那就劳烦锦儿姑娘了!”
“仙士不必客气。”锦儿低头一笑,竟有些娇羞地转身离开了。
聂羽熙皱了皱眉,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人人都话说一半就走?
既然空闲了下来,她从戒指里取出记事本和圆珠笔,一门心思勾勒起为陆尘煜和沈丹青而准备的大戏。
几日后,陆尘煜再次造访,聂羽熙隔着大门听见御征来禀,想也不想便冲出门去,见着齐溯也不拘泥,点头微笑,心照不宣地一同向书房走去。
这回,她准备好了完整的说辞,只等着将陆尘煜一步一步引进“圈套”。
书房门外,陆尘煜的贴身侍卫赫皙、莫柒寒的贴身侍卫敖硕、以及御征三人面面相觑,良久,终于无奈地承认,聂羽熙早已脱离了与他们同等的“奴籍”,上升到了可随意与主子们一同进入书房的地位。
陆尘煜虽在书房里坐着,面上却还留着一丝怒容,为几日前那次突如其来的“送客”而耿耿于怀,况且齐溯这回专程将他请回来,说的是“赔罪”,更让他顺杆爬似的,三不罢四不休起来。即便有莫柒寒一同前来当说客,陆尘煜仍黑着脸对齐溯不理不睬。
聂羽熙第一次看到齐溯这么吃瘪,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假装咳了好几次才开口:“咳咳,陆大人……?”
“嗯?”陆尘煜不太友好地扭过头:“何事?“
“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