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冲御征使了个眼色,御征领命,很快也跟了出去。
陆尘煜见状,埋怨道:“三哥你这是干嘛呀,大家都是男人,偶尔有个寻花问柳的念头再正常不过,哪能都像三哥你这么超凡脱俗不近女色。差不多得了,还真罚他不成!”
齐溯黑着脸不予理会,莫柒寒举杯敬他:“三弟,那夜是我唐突了,对聂公子照顾不周,往后定不会再出这样的岔子。”
齐溯挑眉瞥了他一眼,他倒是比陆尘煜聪明许多,一眼便看穿他生气是因为担心,而非责怪。至于他们与聂羽熙交往过密……他们到底是将她当成个有趣的兄弟而已,他若因此与他们闹情绪,确有些蛮不讲理了。
他吐了口气举杯,一饮而尽:“往后日落之前,必须送她回来。”
聂羽熙欢欢喜喜地走街串巷,真要说起来,古代的集市可比现代商场热闹多了,况且眼下手中有钱心中不慌,乐得逍遥。
一晃眼,她已经买了好些果脯糖粘,手里还握着一串糖葫芦,一边嚼山楂,一边看上了街对面的坚果铺。
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痛呼,人群迅速聚集,一猜便是有热闹看,聂羽熙赶忙朝人群里挤了进去。
人群中间有一位老大娘躺在地上,面容痛楚,一手捂着腿哀哀叫唤,另一手拽着一位年轻女子,而在她们身旁又有几位五大三粗的男子,带头起哄似的对年轻女子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走近些才听清了,躺在地上的大娘哭丧着脸哀嚎:“哎哟这位姑娘老生何处得罪你了,走路便走路吧,故意撞老生作何,老生这把老骨头,哎哟……疼啊……怕是骨头断了……头也痛……眼也花……活不了了啊……”
说着,她还当众捋起裤脚,腿上的大片淤青看着尤为醒目。
围观群众一看这伤得惨,恻隐之心四起,纷纷对那名年轻女子责怨起来,而其中有几名特别积极地高声嚷嚷——
“姑娘你这就不对了,看你的穿着似乎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就能凌虐百姓吗?”
“是啊!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把人撞成这样!”
“这位大娘我认得,孤苦无依,生活窘迫,姑娘你是看不起穷人,以为穷人的命不值钱?”
“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像这种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哪里知道老百姓的凄苦,赔钱吧!”
“是啊,快赔钱!”
“……”
这几人顺利带起了围观者的众怒,而到最后汇成同一个诉求——赔钱!
而那名年轻女子被众口一词,嚷得节节败退,无力地辩白:“不是我……我没有……我根本没有碰到她!”
可惜根本没有人听她说话,她百口莫辩且孤立无援。
聂羽熙看那姑娘的形容,穿的是锦帛绸缎、戴的是美玉金饰、且肤白貌美、红唇皓齿,确实像有钱人家的姑娘没错。而她眉目间淡淡的矜骄和举手投足间的傲气,更让人觉得她绝非一般商户人家的小姐。
先不论她为何孤身沦落到这步田地,光天化日这么欺负人,聂羽熙头一个不允许!
她两步走上前,将糖葫芦递到年轻女子面前:“麻烦帮我拿一下,等会儿我还要吃的。”
☆、英雄救美
众人被聂羽熙这怪异的举动怔了怔神,霎时安静下来。
聂羽熙趁机上前,大声道:“在下不才,恰好懂些医术,见这位大娘伤得如此严重,愿为她免费诊治。”
她正准备蹲下查看伤情,却被一名大汉粗暴拦住:“哪里跑来的江湖郎中,无名无分为人诊治,岂不草菅人命?让开!让她赔钱,去医馆诊治!”
眼看四下又要沸腾,聂羽熙冷冷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绍,在下乃是齐府、齐溯大人的随侍医官,各位若有疑虑,去齐府一问便知。在下今日外出采买,恰好见此情形,医者仁心,岂有不救之理?”
一听这来头,四下之人面面相觑,再无人敢反驳。她又俯身要凑近伤处,却另有一人从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嘴里哭喊着:“娘!娘啊不好了,爹爹突发疾病,您赶紧跟我回去看看吧!”他不由分说地将地上的大娘拉扯起来,搀扶着就要离开。
聂羽熙上前阻拦:“令尊突发疾病?若不然,我送两位回去,顺道也为你父亲诊治一二吧。”
两人面露难色:“不……不用……”
聂羽熙不依不饶:“在下已有言在先,要为大娘诊治,现下又说不治,来日街坊邻里一传扬,说在下言而无信事小,坏了齐府的名声在下可担待不起!
搀扶着大娘的男子面上一阵扭曲,深呼吸了好几口才作揖鞠躬:“齐大人仁义,草民自是感激不尽,岂有诋毁之理,我家中已请了郎中,就不劳烦这位大人费心了!”
聂羽熙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侧身为他们让了条路出来。
待路人散尽,她转身,从年轻女子手中取回糖葫芦,笑得快意:“她腿上的伤画得也太假了,在我面前碰瓷,算她倒霉!”她发现女子目光有些古怪,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