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事吧?他们都是些地痞流氓,你强硬些,他们也就退缩了,不用怕的。”
那女子怔怔看着她,娇俏的桃花眼逐渐弯出撩人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脸上竟悄悄染了一层红晕。
聂羽熙不知道她在脸红什么,许是大家闺秀难得出门,见了陌生人就腼腆?却也不像,刚才她虽被人围困手足无措,可面上却未露半分惧意,即便有些迟疑,也不曾弱了气场。
所以,聂羽熙断定她这拒不答话的态度,应当是不太愿意与陌生人打交道吧。
她耸了耸肩,讪讪一笑:“嗯……那在下就不打扰了,姑娘下次出门,还是带些个随从,以策安全吧,告辞!”
她刚一转身,女子倒瞬间回神了,在她身后喊着:“阁下请留步!”
聂羽熙转身:“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敢问搁下尊姓大名?”
“聂羽熙。”
“聂公子确是齐府中人?”
聂羽熙这会儿却不敢答了,刚才一时情急,只好拿齐府的名头出来压人,可她到底在齐府连根葱都算不上,哪来的立场自报家门?况且她还不清楚这姑娘的身份,万一是齐溯的仇家怎么办?
她想了想,一本正经抱拳道:“萍水相逢,姑娘就不要纠结来处了,就此别过,有缘再见!”说完立刻转身,坚定不移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女子站在原地,看着聂羽熙匆忙没入人群,眼里满是莫名的神往。
“聂羽熙。”她轻声呢喃她的名字,片刻之后笃定一笑,“我总能找到你的。”
信步走过几个拐角,她停在望月楼的一处边门,对门口的守卫亮了亮牌子,顺理成章地走了进去。
莫柒寒见了她,蹙眉:“玖樱,不是叫你不要来?”
莫玖樱努了努嘴:“什么事儿都不带上我,你还是不是我哥?熠王哥哥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他今日宴请四方,我怎就不能来了?”
莫柒寒无奈:“不是与你说了,今日这宴席三教九流人员繁杂,你好歹是个豪门之女,抛头露面不好……”他四下看了看,嗔怪道,“怎出门也不带个丫鬟随从,万一遇上市井刁民,出点岔子我可怎么向母亲交代?”
莫玖樱暗暗一笑:“还真遇上了。”
“什么?!”
莫玖樱也不理会,兀自向齐溯道:“齐溯哥哥,敢问你府上是否新来了一位小公子,名聂羽熙?”
齐溯挑眉,莫柒寒先答了:“你遇到羽熙了?”
“哥哥也认识他?”
“那是自然,他是三弟新收的随从,懂些医术,人也机灵有趣,近日我与四弟时常与他结伴出游,相处甚是愉快。”
莫玖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狡黠的笑意。
“你怎好端端问起他来?你方才说你遇上何事?”
“我方才确实被一群刁民缠上,想着此番是偷溜出来,不敢张扬,正手足无措时,承蒙聂公子鼎力相助,才解了围。”说罢,她将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陆尘煜听完忧心忡忡:“羽熙呢,他可还好?那些人听上去也不是好惹的,他身上没有一点功夫,若真遇上悍匪恐怕难以自保。”说着,他回头向齐溯,“三哥……”
齐溯淡淡道:“没事,御征跟着。”
“噢,那便安心了。”陆尘煜点了点头,对莫玖樱道,“玖樱妹妹,既然来了,坐下吃些菜吧。”
莫玖樱顺势坐下,端起酒杯向齐溯:“齐溯哥哥,这杯酒,感谢你将府上的人□□得如此出色果敢,改日玖樱定登门拜访,亲自向聂公子道谢。”
齐溯端起酒杯饮尽:“她不过区区侍从,玖樱不必太过挂心。我府上还有事,今日便告辞了。”
他放下酒盏,起身远远向熠王行了个礼便离开了望月楼。
方才他刻意打发聂羽熙一人外出,又要御征悄悄跟随,其实是为了暗中监察,看看她见过熠王之后,是否会与什么可疑之人碰面,又是否会偷偷传递什么消息。这样的事虽有违他本心,可她既有意参与党争,背地里的品行便不得不细细察看,以保万无一失。
他心想着,只这一次,若无意外,此后便全然交托信任,再无疑虑。
怎知,她非但没有令他失望,反倒令他牵肠挂肚起来。陆尘煜说得没错,市井匪徒总是虎狼成群,且十分难缠,她此番得罪之人若是背后还有什么地头势力,一心向她寻仇……即便有御征在旁,他仍旧安不下心。
聂羽熙此刻正惬意地坐在茶馆里听书。
一壶清茶、一碟花生,一群专注的听客,随着说书人的节奏而鼓掌喝彩。这本也是古装剧里常见的经典镜头,另一处“穿越人”不容错过的场所。
茶馆名旅人栈,是一家从规模到装饰都十分普通的茶馆,可正是这普普通通的青石板地面、正楷木匾和砖墙黑瓦,以及里头坐着的那些普通人吸引了聂羽熙的眼球。
她曾有几次向陆尘煜和莫柒寒提出要进去坐坐,可两位世子爷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