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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身畔不轻不重拉着她的许墨呢?即使不甚熟悉,即使匆匆几次照面都仿若独立,但每一次的交锋,及至今日的并肩而立,传达而来的从来都不是危险的信号。宫野志保也只不过对许墨自身自然散发的神秘和未知,有些许疏离和却步。

    归根究底,现在的种种一切也不过自己未理清思路的暂缓,并非惊惧,并非逃匿。正如他们第一次正式会面那瞬间的感觉,她敏锐嗅到的,是一种名为“同类”的气息。

    “Ares!”

    Rye目光炯炯地直视着眼前紧拉着宫野的男人,喊出他的名字,不,或者说是代号——一个他深知的但却不属于自己组织的代号。眼眸里陡然开始像冒出火星一般,迸发而出的情绪不能算作敌视,却胜似敌视。

    宫野想,如果此刻他身有武器,恐怕这个从来都不温文尔雅的男人就要拔枪而对了。再转念,宫野轻喟,其实她也并不信他没有携枪,不过,可能是分寸,应该让他知道,他不能,所以他唯有出言警告。

    “放心,我们不是敌人,她也不是我要牵制你们的人质。”许墨低笑了一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样自信张扬,握着宫野手腕的手也不由地紧了紧,随即便又放开,直视并冷漠地无视Rye激烈的眼神,“恰恰相反的是,她是你们为了达成双方的目标,而选中与我并肩作战的搭档,难道你不知情?”

    并肩作战?宫野志保哑然,她仿佛能懂,却又懵懂。许墨的遣词用句让她有些心惊,无论那位先生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而选择和许墨背后的神秘团体合作,她都不过是一个看似文弱的药物学家,纵然才智过人,也上升不到作战的级别,她不愿。

    此时此刻,宫野志保站于许墨斜后方,一两步的距离,却足以纵观全局。不论是Rye,还是许墨,两人之间所有涌动的暗潮,宫野都悉数捕获,是势均力敌的交锋却毫无针锋相对的意味,似是在确认彼此的诚意,确认彼此是否是能交付信任的盟友。

    一切仿佛已经开始了,一切又好像还未到时机。

    宫野志保想起Vermouth来找她的那天,“BOSS有件事需要你配合。”

    “呵,什么时候我也轮得到被那位直接指派了?”

    Vermouth却点起了一支细长的烟,捻在两指间,优雅地放于唇边,深吸一口,笑而不语。

    “我这不能抽烟。”说完顿了顿,想起自己刚才的调侃,“是我多嘴了。”

    “明白就好,那位先生是不容人置喙的。所有事情直接听命于BOSS,我会转达,你……”Vermouth欲言又止地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幽幽表述,“你也是有权拒绝的……这件事,GIN不会多问。”

    就在她思索Vermouth的话的可信性并被再次追问答复的时候,GIN进了门,甩给她一叠关于许墨,以及关于他身后那个藏于更深的黑暗深处,不为人知的,却与那位先生的最终目标几乎不谋而合的团体的资料。于是,她别无选择。

    “Sherry,这是你下一个要执行的任务……这是我要调查的人,其他就不必多管了。”GIN不由分说地给她下达了一道不是命令的命令,她想起来了,当时的GIN随后又瞥了Vermouth一眼

    ,继续说,“你们要做的事情……哼,我管不着,但,我不信任所谓的同盟。”

    GIN离开后,她依稀还记得Vermouth辗转起身,背对自己向门外走去前留下的话:“同是科学家,你们应该也有的交流,你也……不能总是窝在这个暗不见底的囚笼中……”

    看着眼前风姿绰约的女人的背影,宫野的视线暗了暗,复又抬眸,定睛凝视,似是能从身后感受到宫野不解的目光,Vermouth半转着身子,回眸看她,神采却不是素有的魅惑张扬,更多的却是淡而悠长的寂寥感:“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违逆时光,主宰世界的。”

    “什么?”

    Vermouth没有再说明那句她仿若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暗示给宫野的话,而是抬了抬下巴,点向宫野当时正拿着的关于许墨的资料,调笑到,

    “呵……他不错,不如考虑下吧。”

    随即留下一串她标志性的夸张笑声,远去。

    “你是在跟小猫说话吗?”

    “动物是听不懂人说话的。”

    这是谁?她现在在哪?环视眼前,仿佛还身在那个香樟树下,但眼前已经没有Rye的身影,再侧目望去也不见许墨,她的视线里只有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白衬衫系着领带,外着一件米黄色的毛线马夹,配以西装短裤,像是英式校服的装扮。

    他立身在树下,俯视着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孩,白色的上衣,红色的背带裙,红色的小皮鞋,齐肩的短发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俏丽可爱,却是喃喃自语地和猫咪说着话。

    男孩不解风情地打断了她的顽皮,像大人般地叹了一口气,又说,“那你刚才怎么不跟它们走?”

    “因为……我还没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