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要强了,又没那个本事,绣活做得再好,也难讨人喜欢,更何况,她绣得也不行。
转了一圈,赵嬷嬷最后走到沈妧身边,看她绣帕上栩栩如生的蜻蜓,那振翅欲飞的样子,活灵活现,十分逗趣。
这位六小姐是个灵秀人,既能稳得住,时而还很俏皮,也难怪老夫人看重,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心性,实在是难得。
“雕虫小技,让嬷嬷见笑了。”
沈妧看着用黄绿丝线交织绣出来的小蜻蜓,自己都忍俊不禁,别人都是绣花草绣山水绣鸳鸯绣彩凤,唯独她独辟蹊径,不过,话说回来,这蜻蜓也不好绣,想绣得漂亮也是很考验功底的。
赵嬷嬷毫不吝啬地夸赞:“六小姐年岁尚小,能有这份水准,已经是相当难得了。”
沈娅绣了半天只绣了一朵迎春花,见赵嬷嬷吹捧沈妧的劲儿,分外刺目,站起身走过去,凑到沈妧绣架前,瞪大了眼睛盯着绣画看。
一片挺立在水面上的荷叶,叶片上一只黄绿色的蜻蜓,也没见有多高明,真有本事为何不绣五彩凤凰呢。
沈娅撇了撇嘴,埋怨嬷嬷偏心,一刻也不想多呆,等她走了,沈娥和沈娆也因好奇心作祟跑到沈妧那里。
沈娆一声惊叹:“六妹妹手真巧,将这蜻蜓绣活了。”
沈娥心里又不平了,伸手去捏沈妧:“你说你这小丫头怎么长的?脸好看,手也巧,这是存心要将我们比下去,讨厌鬼。”
沈妧笑着避开沈娥那只咸猪手:“两位姐姐过奖了,你们若将心思也放在绣活上,跟我花一样的工夫,只会比我绣得更好。”
沈娅独自坐在位子上,冷眼看着三姐妹笑闹,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帕子,有才有貌又如何,没了爹,没了门户可依,最后也只配嫁给乡下那些穷书生。
下了课,回到兰苑,沈妧远远看到门口站了一名女子,对方也看见了她,主动向她走来,等人走近了,沈妧才看清,是枫园给她带路的婢女。
婢女笑颜如花,客客气气道:“那日是我们不对,担忧过度,世子得知后也训斥了我们,叫我们过来给六小姐赔礼,他们两个不方便来后院,我就替他们给六小姐道声对不起了。”
说着,婢女上身前倾,合拢两臂,恭恭敬敬朝沈妧作揖。
沈妧虚扶了婢女一把,面上三分笑:“无碍,你们也是护主心切,只希望以后注意,不要做得太过。”
“六小姐宅心仁厚,我们世子诚意相邀,请六小姐到枫园一聚。”
见沈妧神情豁达,是真的不在意,婢女方才道出来这里的主要意图。
沈妧内心是抗拒的,可想到祖母的叮嘱,容峥可以不见她,但她不能推拒他。
阿妧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非她不可?
莫非容峥也有感知梦境的能力,还跟她做了同一个梦?阿妧想想就觉得荒谬,子不语怪力乱神,她和容峥不可能有那样的默契,因为她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沈妧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来到枫园,这次很顺利,堂屋大开,两尊门神对她点点头,神情别扭,还算礼貌地将她迎进屋,带到容峥休憩的内室。
门帘一掀开,药味更重了,混着一股潮湿的不透风的怪味儿,阿妧下意识捂住了鼻子,脚步顿了一下,慢腾腾走了进去。
进了内室,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屏风,挡住了门窗,泛红的光线从屏风那面透了过来,堪堪照亮沈妧脚下的路,沈妧一步一顿,走得更慢了。
养病的人虽说不能吹风不能着凉,可也不能捂得太严实了,别病没有养好,人倒是先抑郁上了。
“容表哥!”沈妧快走到床边时停了下来,借着昏暗光线看向面色白得让人心慌的男子,低低的唤。
容峥定定望着沈妧,压抑内心汹涌的情绪,拉扯出一抹虚弱的微笑轻声道:“六妹妹,你来了!”
总算是来了,他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把世子写成了鬼\畜,可为什么作者这么兴奋呢(?▽`)ノ?
第9章
沈妧记得上一次见容峥是在三年前。
那时候的他十五六岁,就已经是个长手长腿的玉面少年郎了,那时候的他,头戴玉冠,身穿月白锦袍,脸上略带微笑,真真是温润清雅,又有少年郎的朝气蓬勃,一个不经意的回眸,都能引得众姐妹心慌意乱,懵懵懂懂的豆蔻年华,情窦早早就开了。
阿妧初见容峥便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如今再次见到他,人更俊了也更沉稳了,可眼底那隐约浮现的阴鹜,阿妧瞧着总觉不得劲,心里有些怵,使她暗中生出一种警觉,此人不好惹,不宜靠近。
“容表哥今日感觉如何?有没有好点?”
沈妧例行公事,表面做做样子,内心只想早点离开,容峥看她的眼神实在是......
一言难尽。
“好又如何,躺在这里生不如死,哪里比得上表妹这样的鲜活红润。”
容峥目不转睛盯着沈妧,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他都不想错过,沈妧被容峥看得浑身不舒坦,不自觉错开目光,望着床架上挂的大红灯笼,尽量用轻快的语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