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象太过威严。
而是晓天认得她。
晓天来关山,是为杀谢公子的。
张大娘替谢公子把脉,她眉头紧锁。
陆行焉问:“他可有性命之虞?”
张大娘道:“若你我再晚来片刻,就要一剑毙命了。外伤是小,但他原本就是个有伤在身之人。”
陆行焉只会处理外伤,至于内伤,她一窍不通。
她问:“他会死吗?”
张大娘皱眉:“你事先可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
陆行焉摇头。
“师兄给了我催毒的方子。”
“我从未见过如此毒性,也许是太久没问事江湖...是何毒我倒是不知,唯一能确认的,是他这一受伤,正好给了他体内的毒机会冲破屏障,伤及他的心脉。”
陆行焉看了一眼卧床昏迷的谢公子,她目光里闪烁着湿意。
但她是陆行焉,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
“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替谢公子处理过外伤,但他未能立刻醒过来。张大娘道:“我离去片刻。”
陆行焉警惕地看向她:“你要去找晓天?”
张大娘道:“我只是找他问清楚一些事情,不会因他是仓青山的人就包庇他。”
张大娘找到晓天家中,是阿芬给她开的门。她换上平日的好脸色,跟阿芬笑着说:“我有点事想请教你家晓天。”
她刚来关山时,谁都不与她说话,是当年还是小女孩的阿芬将手中新摘的花赠予她,迎她入山。
她对阿芬永远是和颜悦色的。
晓天从屋内出来,他抱了抱妻子,在她耳旁说:“你去顾着炉火好不好,我怕烧得太旺糊了锅。”
晓天见张风清的最后一面是十六年前。
那年的张风清,还是一头乌发,是绝艳江湖的大美人。
张风清道:“我走那年,你应当还是个孩童,所以我才没认出你。仓青山的子弟,怎会沦落到为人屠刀?”
以前的仓青山,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门派。
晓天含恨道:“当年你勾引师父,害他走火入魔,才被别的帮派有机可趁。”
张风清想要解释,却已然没那个必要。
她从未勾引过师父,那不过是正常的爱慕。
她默默说:“我从未害过师父。”
晓天冷笑:“当年你杀师祖,你能够一走了之,可曾想是谁替你收拾这些烂摊子的?”
张风清固执道:“他已逐我出师门,何必再替我善后,无非是为了他名门正派的名誉罢了。”
长久以来,晓天和所有仓青山的弟子都是恨张风清的。
当年她为一己私欲杀害师祖,又枉顾人伦勾引师父,令仓青山由盛转衰,最后沦为其它门派的刀下鱼肉,无数同门离散天涯。
幸者似他,也只能做别人手下屠刀。
张风清已疯魔,她一遍遍重复:“他怎会护我?”
她宁愿师父如今活成一个沽名钓誉的名门正派,也无法接受师父因而死的事实。
晓天微微侧身,挡住屋里正在烧饭的阿芬,不让她看见外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一切恩怨,和阿芬是无关的。
“风清师姐,你心中若对师父还有一丝爱意,便去帮他报仇。”
可张风清入了魔,好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仇人就在关山。”
陆行焉守了谢公子一天一夜。
他醒来第一句话,问她:“你给我报仇了么?”
“晓天只是个杀手,替别人做事。你知道谁要杀你的是不是?”
“现在你可是知道了,我们王公贵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那可真是不凑巧,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眼含淡淡的笑意,并不把这世上的艰险放在眼中。
谢公子虚乏地看着她,他的睫毛将他涣散的眼神遮挡住。重伤之中,他连轻浮的力气也没了。
他难得郑重了起来。
“我同你非亲非故,你大可将我扔去山下。”
哪里是非亲非故呢...陆行焉心想。可她听他此言,又难免神伤了起来。
原来他的心中,他们仍是非亲非故的。
她道:“我不怕他们的。”
谢公子道:“奈何府与谢侯府联手,你也不怕?”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