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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片刻,陆行焉道:“不怕。”
各种事由,她本来打算去找师兄问个清楚。可谢公子自然会猜到她的想法。
让她找别人问清楚,不如自己告诉她。
“不必问别人,我说给你听。”
陆行焉被他识破心思,坦然说:“好。”
“陆行焉,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
陆行焉握住他发凉的手:“那你多叫几声我的名字好不好?”
“你这又是什么破要求...我现在说话都累,若没正事,就别让我开口了。”
“你叫我名字时...很动听。”她眼底浮上一抹红,是今生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小时候没有名字,后来去了奈何府,有了名字,但宗主说名字是给人叫的。
陆九,不过是奈何府的走狗,哪里称得上是人呢。
“陆行焉...明年,是我继任谢侯府之年。你或有所闻,谢侯府今日掌权人为我叔父,他不愿让权于我,最好的办法便是除掉我,于是下毒于我。奈何府宗主欲与我做一趟交易,他替我除去叔父,扶我上位,可代价是以后我都得受他桎梏...陆行焉,我是不是很惨呐?”
陆行焉愣怔着,她想了想,说:“众生都是惨兮兮的。”
谢公子不满她不解风情,明明他是在向她撒娇,寻求抚慰。
哪有她这样子劝人的。
可陆行焉接着又说:“我不会让你这么惨下去的。”
她将自己手心的温度慢慢渡给谢公子——他这一双手,是要舞文弄墨的。
“奈何府你不必担忧,即便是宗主出手,未必是我对手。”
谢公子从她手里伸出手,弓起手指在她脑壳敲了两下。
“你整日都想打打杀杀的。”
“我没正儿八经地念过书,不懂你们公子爷的风花雪月,不想着打打杀杀,就半分价值也没有了。”
这女子脸上的阴晴变化都被他看在眼中,他察觉到,她在自卑。
“只要我能活下来,便带你去见识山外的风花雪月。”
“你会活下来的。”陆行焉轻描淡写地说。
公子爷,注定要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陆行焉给谢公子喂完粥,又请他坐上从夏伯那里借来的轮椅,她推着他去见太阳,不过一阵,乌云蔽日,天色昏沉,谢公子体力不支,便睡了过去。
陆行焉推着谢公子到张风清家中。
只见张风清家中的家具都被蒙上白色布帛,屋里一尘不染。
她不同往日专穿着艳红色的衣服,今日,她换上一身丧白色衣服,眼里的世俗光影都消散了去。
“你还会回来吗?”她问张风清。
“我从不属于这里。”张风清说。
关山十年的平静,仿佛她从没经历过。
她看着陆行焉,多好的年华,当年她爱慕师父时,亦是这样的好光景。
“阿九,既然来了,便听我说一段故事吧。”
关山·他对我有爱吗乱山(猛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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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他对我有爱吗
“我父母都是仓青山弟子,他们为救人牺牲,师父将我养大。我师父...他是天底下最慈悲之人,但凡百姓有难,他总是头一个去救济的,山下百姓遇灾祸,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菩萨,而是他。他从不为名利,当年谢侯府意图为他封爵,他亦拒绝了。他是世间最正直的人...谁人他都不愿辜负。百姓爱戴他,朝廷敬重他,正因他如菩萨在世,才惹人妒忌。偏偏这妒忌他的人,是他的师父...他师承师祖,只有师祖知道他的命门在何处,为了能让他一辈子没有顾虑地做他的活菩萨,我便杀了师祖。他原本要一剑杀了我的...可他没有动手呢,因他当时急火攻心,我才逃过一命。”
如今张风清终于恍然大悟,师父是有意放她走的。
可为时已晚,她偷得十二年的安逸光景,原来是师父在背后替她抗下了所有。
“关山既然能容江湖不容之人,我便寻到了关山。后来,其它的师伯向他问罪,他揽下所有罪名,他为谢罪,自断心脉,导致走火入魔,令其它门派趁虚而入。”
张风清双目空洞地望着窗外雨丝。
“阿九,你说,为了我,这样值么?”
陆行焉没遇到过这样的师父,在她看来,既然仓青山弟子无数,她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