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不搭理她。
福昭一愣,反应过来后气得牙疼,“燕潮见,你给我站住!”
“做什么?不想挨揍就滚远点。”
燕潮见冷冷回眸望向这个平日里就总不消停的妹妹。
福昭公主的母妃出身武将世族周家,周家手里掌着竹林军三分之一的兵权,又生了六皇子,在宫中地位稳固。
福昭自小蛮横要强,不屑和成安之流打交道,却总想和燕潮见比个高下。
除却圣人隆宠这一点,燕潮见背后的虞家说白了就是个做兵器的,没有实权空有名头,哪儿能跟手握重兵的周家比?
福昭心里已经自认赢了一大截。
燕潮见也清楚福昭是个粘手泥巴鱼,越搭理她就越没完没了。曾经不懂事时她还亲自下场揍过福昭,如今长大些,每每碰面干脆装聋作哑。
“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不成。”福昭气势汹汹,“要不是阿兄托我,我看都懒得看你!”
燕潮见闻言,眉梢挑了挑,眼神都变了。
旁边敛霜知道这是贵主要发怒的预兆,忙暗中拉她的手,如今可是在圣人宫室前。
燕潮见向来不是好脾气的人,但理智仍占大头。
“快说,阿兄托你何事?”
宫中四个皇子,二皇子排长,下边就是燕景笙。她和福昭只有一个兄长。
福昭按捺着想回嘴的冲动,朝旁一抬下巴,立刻有宫婢碎步上前将盘上一物呈给她。
银制托盘中,躺着一块用红线串起来的玉佩。
燕潮见登时眸光一寒。
“……是阿兄让你给我的?”
福昭颔首,二皇子和燕潮见关系向来要好,也不知为何不亲手交给她。
差事办完,她重重冷哼一声,也不管燕潮见什么脸色,扭头进殿去向圣人问安。
燕潮见停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良久,方才吩咐了句收下,却至终没碰过那玉佩。
“贵主,玉佩为何会在二殿下手里?”
回了宫,秋末去煮茶,敛霜便在一旁问。
燕潮见面色沉沉,指尖规律地轻敲桌案,静默不语。
半晌,她终于开口:“阿兄那日来迎我时根本没踏进过别院。他不可能会拿到这块玉佩。”
“那就是有人交给二殿下的。”敛霜道。
燕潮见颔首。
这个人,除了容洵外,不作他想。
二皇子让福昭代为转交玉佩是为了避嫌。六皇子年岁尚小,福昭身份尊贵又没有站队,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她没有带来任何口信,便是最好的证据。
燕潮见叹了口气。
如今只剩下一个可能——容洵是二皇子的人。
和他保皇党的耶翁不同。
没想到圣人精挑细选,还是生了变故。容家是保皇党,容洵却不是。圣人大抵也不知晓此事,否则他绝不会选容洵。
而今日二皇子这番举动就是为了知会她:容洵是我的人。
至于为何要知会她……燕潮见扯起嘴角,自然是因为想拉自己站队。
其一,她和太子关系恶劣。
其二……
燕潮见步进内室,四下无人,她轻车熟路地拨动书架中的机关,自右手数起第三格内,弹出了一个木匣。
掰开锁头,揭开匣盖,只见里头赫然躺着一卷泛黄的绢纸。
燕潮见的眼神晦暗不明。
其一,她和太子关系恶劣。
其二,她手里握着当年助圣人成功夺嫡的绞车弩图。
—
容洵双手交叉于胸前,斜斜倚靠在宫墙阴影下,平日里总是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冷。
他在等人。
不过片刻,有一宫人悄悄推开门扉,探出一颗脑袋,冲他道:“容家郎君,殿下说事情已办妥了。”
容洵半掩着眸没看他,“你转告殿下,这边也办妥了。我方才亲眼瞧见的。”
小宫人点点头,又缩回脑袋,带上了门。
容洵仍一动不动倚在朱墙边,微微晃动手腕,白净修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了一片树叶。
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