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自从冯道给平州城定了规矩后,平州城和其他府城越来越像了,不仅城中有做生意的了,甚至连出现纠纷都有跑刺史府来打官司的了。
所以冯道有时还去帮着断断官司。
“你怎么断的,我刚才从外面进来,看着那打官司的两方一看就凶神恶煞的,都是刺头。”刘雁郎喝着茶好奇的问。
冯道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轻描淡写的说:“我什么都没断,我把两方带的人都撵走了,然后就让他们俩在堂下吵,他们俩吵了二个时辰,吵累了,又想起自己的摊子还在卖东西,怕耽搁生意,主动和解,然后回去了。”
“你就在堂上看着他们吵?”刘雁郎听了顿时大笑。
“他们既然有力气没得用,那就让他们吵呗,反正鸡毛蒜皮点事,他们吵累自然就不吵了。”冯道笑着说。
刘雁郎笑了一会,坐直身子,对冯道说:“可道,不是我说你,我觉得你这个人什么都好,有时就是性子有点太软,就说今天这两个人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居然一路吵到衙门,你直接每人给他们三十大板不就行了,何必和他们耽搁功夫呢!”
冯道给自己又舀了一盏茶,抬头看着刘雁郎,“你觉得我治民太慈?”
刘雁郎点点头,“虽然我读书不多,可也听过乱世用重典,咱这平州城百姓本来就是犯人出身,那就是一群亡命之徒,现在有你威信高压着,若是有一天咱们走了,谁敢接手这平州城?”
冯道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我并非心慈,也不是不明白乱世该用重典,只是恰恰明白,才不愿意用重法把他们改成良民。”
“啊?”刘雁郎疑惑的看着冯道。
“如果这是中原任何一个州,甚至一个郡,看到这样的泼皮,我都会毫不犹豫打两人三十大板,让两人再不敢如此惹是生非。可这是平州!这是离契丹最近的平州!”冯道抬头,看着刘雁郎,“刘将军,你觉得当契丹来时,是一群亡命之徒活命的机会大,还是一城良民机会大?”
刘雁郎顿时沉默了。
良久,刘雁郎叹了口气,“你说的对,在边关,良民是活不久的。”
冯道将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既然如此,何不让他们保持本性,我们既然给了他们一座城,那就该多给他们一些生存下去的能力。”
“你这家伙,”刘雁郎笑了,“还是你想的长远。”
冯道摇摇头,“在其位谋其政,既然挑了这个担子,闲来无事时,总要多想想。”
“说到闲着没事,”刘雁郎凑过来对冯小声说,“你说二公子这次回去怎么样了,大半年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上次咱们不是打听到二公子已经攻破潞州了么,想必应该很快回撤军回幽州吧。”冯道估计着。
“你说二公子这次既然立了大功,使君会不会原谅二公子把二公子调回幽州?”刘雁郎忙问道。
冯道知道刘雁郎一直想调回幽州,这次更是把宝压在刘守光身上,刚要开口说话,一个亲卫匆匆从外面进来。
“报告掾属,急令!”亲卫将一封信双手呈上。
冯道和刘雁郎一惊,两人忙起身,冯道拿过亲卫手上的信,拆开。
刚看到第一眼,冯道就呆住了。
“怎么了?”刘雁郎忙问道。
冯道一目十行看完信,木然说:
“不用使君原谅二公子了,因为二公子已经废了他爹自立为卢龙节度使了!”
“什么!”刘雁郎一把夺过信看了一遍,然后也呆住了。
原来当初刘守光攻破潞州后,听闻朱温终于退兵了,顿时大喜,忙带着大军回了晋阳,对李克用感谢一番后,就准备回幽州。
李克用看刘守光倒也没看他爹那么不顺眼,也没故意为难,不过倒是看中了和刘守光一起的文人掌书记马郁和太监张居翰,觉得这两人挺能干的。
刘守光本来就不喜文人太监,而且这两人还是他爹的心腹,那更不心疼,二话不说大方送给李克用。
李克用得了人,自然满意了,也不留刘守光,于是刘守光带着三万大军从晋阳启程回幽州。
此时的李克用,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帮了刘守光一把,而刘守光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把他爹安在队伍中的心腹和监军都送李克用了。
此时这三万大军,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刘守光。
不过刘守光现在还没注意这些,他正急着回幽州去找他爹讨赏呢,比起上次灰溜溜的被揍跑,他这次可是打了胜仗扬眉吐气的回来。
刘守光带着三万大军一路风风光光的进了幽州地界,结果刚到幽州城,突然发现不对了。
他家的幽州城,怎么被人给围了?
而且围的人还这么眼熟,这不是当年把他大哥揍的逃命的朱温手下大将李思安么?
想当年他爹还年轻力壮,胸怀大志,想要和朱温争河北,结果朱温派来了李思安,当时他爹没大看的起这位年轻将领,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