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此等凶险之事,心中害怕非常,即便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敢不承认吧。”
敬妃的怒气恰好无处发,瞧见容妃一味偏帮孟长瑾,冷哼道:“不知容妃是何意思,当我们是傻子还是聋子不成!她自知事情败露,自己主动承认受到的惩罚便会轻些,我看她是精明能算,怎么到容妃口里倒变成胡言乱语了!”
李洵时听得二人争论,面上已是一片冷寒,众人见他脸色也不敢再开口,一时噤若寒蝉。
“今日先是玉荷借戴宝林之名将嫔妾支开,之后又来一个宫人支开碧溪,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一屋子的宫人竟无一人去搬书!”说到此处,孟长瑾将目光转向阮修容,眼中冷意渐起,“只是仅凭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布下这整个局?况且嫔妾与这玉荷素无冤仇,值得她花费这么多的心机来陷害嫔妾?还望陛下明察!”
阮修容放在扶手的手不由一紧,旋即又慢慢松开,似笑非笑道:“孟宝林真的是好厉害的一张嘴,可在妹妹来之前,陛下已经严刑拷问过那些宫人,无一人听到玉荷说戴宝林寻你一事,而你口中所说支开你贴身丫鬟的宫人,除了你这丫鬟竟也无一人见到。而你方才所说,除了你宫里人,今日在文德殿的宫人却无一人替你作证。陛下,嫔妾听妹妹说得这么真切,都不知道要信谁了。”
阮修容说完看向李洵时,眼眸间净是犹豫之色,竟真似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在看一眼敬妃,见她眼底满是笑意,心中大定。
“陛下!”孟长瑾知道那人既然布了这么个局让自己跳,那么定是有完准备,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追究不到幕后之人了,瞥了一眼眼前的玉荷,心一横,索性道,“今日之事是嫔妾一人之过,安达是得了嫔妾的命令才离开的,而碧溪纵是疏离职守,也是护主心切!嫔妾受罚心甘情愿,只是这玉荷空口白牙,将所有之事皆推至嫔妾乃至嫔妾宫人身上,嫔妾是一概不会认的!”
玉荷一听立马磕头大喊冤枉,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叫人闻之心碎。
阮修容正欲再开口,却瞧见敬妃在一旁朝她使眼色,只好将话吞进肚子里。
李洵时仔细地瞧着跪伏在地上的孟长瑾,眸色忽动,却深不见底。
一时满屋俱静,就连玉荷的哭喊声也渐渐地弱了下来。
“高童,擅离职守笞杖五十。碧溪疏忽大意、办事不力,笞杖三十。另一宫人,攀污他人、推卸责任,笞杖五十,以儆效尤!”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惊惧不已,但也无人敢出言反驳,只能低头领命。
他目光落在孟长瑾身上,漠然片刻,又道:“孟宝林,办事疏忽,宽纵下人,罚你一人将今日损毁的书籍一个月内部还原,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第28章 如饴
安达和碧溪是被宫人抬着回来的,二人刚被抬回房,香芹就带着宋清行进来了。
碧溪淋过一场大雨,加之三十笞杖,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不太清醒,一路哼哼唧唧,浑身滚烫。孟长瑾和香芹焦急得不得了,又见安达虽然挨了五十笞杖,但人还算清醒,抬回来的时候一声也未吭,便让宋清行先去看过碧溪。
宋清行给碧溪诊完脉,再去瞧她背脊上的伤势时双眉紧皱,看得孟长瑾和香芹胆战心惊。而碧溪已经烧糊涂了,嘴里不断嘀咕,香芹凑上去听,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清楚。
宋清行再去另一屋看过安达的伤势,出来只开口宽慰她们:“安公公只是皮外伤,即使淋了雨,但好在身子骨还算硬朗,并无大碍。”转而叹息道,“只是碧溪的情况不太乐观,伤口还是其次,如果这烧不退,怕是……”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但她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玥覃苑统共才四人,如今两人已是这副模样,只剩她们二人,千万不能乱了马脚。
宋清行开了几副方子,便让香芹拿着药方跟他去尚药局抓药。
孟长瑾先进了安达的屋子,见他趴在那里满屋子都是药味,心头一酸,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安达见她进来,挣扎着准备起身行礼。孟长瑾快步走上去,一边扶他趴好,一边责怪道:“你都这个样子还起身作甚?”又见安达面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来,心中一软,柔声道,“你好好休息,万事都有我和香芹呢!”
孟长瑾举起手帕轻轻替他擦拭额头的汗珠,安达感受到她手下的动作,带着她手帕上好闻的清香,顿时身僵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安达将头往后缩了缩,躲避道:“何必为了奴才脏了您的帕子。”
孟长瑾感受到他的抗拒,心中感到十分不好受,口里也泛起一丝苦味。她将帕子收回,紧攥在手里,硬扯出一丝笑容:“第一天我便说了,在这玥覃苑里我们便是家人,没有主仆之分。”看着眼前只剩半条命的安达,又想到如今高烧不退的碧溪,心里就像被巨石压住了,喘不过来气,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这又怎么能怪你,是我失信在先,我说会为你们遮风挡雨,我又何尝做到了呢!你和碧溪今日都是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