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言下之意,这种小事也要跑来找我?后面这句当然没说出口,静宜不习惯训斥员工。
“可是,赵总在里面……抽烟。”
静宜一愣,“你们怎么不劝劝他?”
“劝过了,没用。他说,咳,要您去一趟。”
静宜推开202的门,一股烟味立刻扑面而来,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赵斌独自靠在椅子里,正翘着脚抽烟。
静宜走上前,二话不说,拔下他嘴边的烟在空碟子里摁灭,然后关空调,开窗,同时叮嘱门外的吴兰,“去把警报解除了吧!”
吴兰应一声,如释重负地跑了。
赵斌盯着静宜,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总算有点脾气了——陪我坐会儿。”
静宜冷冰冰说:“我忙着呢!”她不看赵斌,手头一忙完就要走开。
赵斌说:“你走了,我接着抽。”
静宜恨恨地转回来,在他对面坐下,“你心里不舒服,就跑我这儿来撒野?”
赵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垂眸说:“你不该管我妈……有时候,连我都不想管她,说不听,招人恨。就因为有这么个妈,不管我多能耐,人家都会低看我一眼。”
静宜从他表情里读出了羞愤,她知道赵斌是要面子的人,想了想道:“你从前说过,那么努力就是为了家人。”
那时赵斌刚认识她,铆足了劲儿追她,知道她家境不好,下面还有个弟弟,而他也差不多,家里除了寡母还有两个仍在读书的弟妹。
“你看咱俩多像,我是长兄,你是长姐,都是责任重大!不过静宜,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混出个人样来,让你家和我家都过上好日子!”
静宜当年就是被赵斌的这句话打动的,现在他终于发达了,弟弟妹妹也都在外地成家立业,而他的口风却变了。
“我那是为了把你追到手哄你的,你还真信?”赵斌笑道。
静宜白了他一眼,“没对你妈怎么样吧?”
“把她训哭了。”
“你这是何必?”
“你以为我好受?”
静宜缓和了语气说:“她和我爸妈一样,都是穷过来的,苦日子过多了,心理上很难改过来。都一把年纪了,再怎么不对,你是儿子,有话好好说。实在说不通就算了,尽量帮她善后吧。”
赵斌盯着她,久久的,目光深沉,静宜有点受不了,“你老看着我干什么?”
No.10 出走
赵斌又去摸烟,见静宜蹙眉,回神似的把烟盒放下。
“你打算和惠正民结婚了?”
“听谁说的?”
“我想知道的事总有办法打听到。”
静宜抬起下巴,“跟你有关系吗?”
赵斌置若罔闻,“我还听说,他儿子规定老子要等自己上了大学才能再婚,他儿子今年刚好高中毕业。”
静宜没吭声。
“你还是那样,什么事都听别人的。”
静宜起身,“我该走了。”
“我和你,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
“你要我说多少遍?”
赵斌叹气,“是啊是啊!总是清醒不了。这人呐,真是不能做错事,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忽然拽住静宜的胳膊。
静宜恼,“松手。”
赵斌不理,兀自说:“我知道我不是东西,这些年干了不少混账事,也说了不少混账话,但我对你是有感情的……静宜,你信不信,我还爱你。”
“我信。”静宜扭过脸来,目光却平静如水,“但你更爱儿子,还有那些年轻的身体。”
揪住她的手松开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上陈妍?”赵斌嗓音暗哑,“因为她像你。”
静宜没搭茬,径直走出房间。
“我其实也不想管她的事,毕竟离了婚就不再是我婆婆了,可她找我帮忙,我实在很难开得了口回绝。”
静宜向月之诉苦,“我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对不想做的事就是没办法拒绝,一个’不’字卡在喉咙口,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七月上旬的某个午后,服装店门外的人行道被骄阳烤得快要化了,半天也没个客人来。屋里的人也懒洋洋的,米洛坐在前厅椅子里刷手机,月之养的大橘猫躺在她脚边打盹儿。
静宜吃过饭就来找月之,她心里闷得慌,想找月之说说话。
和于晴相比,静宜更愿意向月之吐露心事,倒不是说对于晴有什么看法,而是她和月之性情更为相投,于晴脾气耿直,遇到麻烦从来只走直道,不管不顾一通冲杀,管别人怎么想呢!因此她很难理解静宜弯弯绕绕的心曲。
月之把新沏的菊花茶放在静宜面前,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想那么多干什么?能拒绝当然要拒绝,拒绝不了就去做,否则你又要为没帮忙苦恼对不对?凡事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就行了。”
静宜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