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你还能转给谁?”欧阳勋笑起来,“况且正宇是我找来的项目,咱们部门一直以来的规矩,谁找的谁负责,除非我自己提出来不做,否则没人敢接手。”
许青澜也笑,“哦,是吗?那我明白告诉你,现在部门的规矩我说了算,只要我觉得没道理,都得改。”
欧阳勋摊手,“随你,你是HOD(部门头儿),你想怎么玩都行,只要你不在乎年底的员工满意度调查。另外,我也得提醒你,我说过有九成把握,但没保证肯定能成,这个谁也保证不了。”
“但我们之所以会丢掉正宇,主要原因还是在你——因为你玩弄女性,导致卢婧公报私仇。”
许青澜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朝欧阳勋飞来,他没有退缩,正面接住。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只能把卢婧的原话转述给你听了——如果我和卢总没有这层恩怨,正宇连竞标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还有,你措辞不当,我没有玩弄过谁,从交往开始就亮明态度,玩得起就玩,如果接受不了,我也绝不会强迫对方。”
他说话时,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许青澜,眼神里虽没刀子,但足够敞亮,仿佛要榨出对面那个女人心中阴暗的“小”来。
许青澜果然先闪开视线,有点无处停留似的在空中腾挪了几秒,最后落在一块宣传牌上。
她淡淡地笑了笑,“看来你这几年没白混,也变成牙尖嘴利的老江湖了。”
欧阳勋收起锋芒,“托您的福,都是一个亏一个亏吃着,一点一点积攒出来的血泪教训。”
“不管怎么说,正宇失利必须得有个交代——我已经把这笔销售额算入下半年的业绩并提交给艾尔萨了。”
欧阳勋长叹一声,“老板,你再性急也不能这么玩吧,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彼此彼此——你真不打算换换地方?你在这里都待满五年了。”
许青澜数秒之内已整理好所有情绪,又恢复了一贯的高高在上,只是语气明显比刚才柔软,欧阳勋认为这是自己胜利的标志。
“不想。”他很干脆地反问,“你为什么非要赶我走?”
“没人赶你走,就事论事。”
欧阳勋推心置腹道:“我走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业务指标谁来背?靠小叶还是靠许东?他们不给你添乱就不错了。就算你找新人来,没个一两年甭想看到成绩,我们又不是制造业,训练一下手熟了就能把产品做出来,我们靠的是经验……”
许青澜打断他,“你知道我对你不满意在哪里吗?”
“啊?”
“你对工作没有尽全力。”
欧阳勋“哈哈”干笑两声,“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正宇招标的时候,我死盯了一个多月,差不多每天都在加班,你不会没看见吧?”
“我看见了,但结果呢?你拿下了吗?”
欧阳勋恨恨地闭嘴。
许青澜说:“如果你肯多用点心,事先再多查几步,就会发现卢婧在玩什么猫腻,只要没开标,你就有机会补救,可你没这么做。”
欧阳勋继续沉默,但神色里的愤愤淡了许多,他明白许青澜说得没错。
“你只是比其他人多走了一步而已,以你的资历,你完全可以做得更好,不光是正宇,还有荣华,如果你努力一下,八十万的项目应该能谈到翻倍,银代那次也是,你死抠着我们的标准价不放,惹恼了吴总,导致项目流产……”
欧阳勋努力忍住为自己辩护的欲望,“部门标准价不能随便改”是上一任HOD刘明恩的原则,不过欧阳勋清楚,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拿前任的话来压现任只会是自讨苦吃。
许青澜终于历数完对他的不满,进入总结,“正宇的事,你写份说明材料给我,我和艾尔萨去交涉吧。”
危机过去,欧阳勋松一口气,“行!以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不过,”许青澜顿一下,意味深长看着他,“我还是建议你在外面找找机会,这个部门对你来说,已经不太适合了。”
欧阳勋怀着愤懑的心情走出许青澜的办公室,一路都在腹诽,凭什么我干得好好的要让我走?凭什么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了?你不过是个HOD,还想到这儿来当土皇帝了?我偏偏不走,你能拿我怎么着?
他以内心戏的方式抒发了一通情绪后,很快又自嘲,刚才为什么不把这些话甩在许青澜脸上呢?出来了唠唠叨叨算什么好汉?
怪只怪自己有软肋,五年来,他靠着BSK这棵大树舒服惯了,所以会有所忌惮,会被许青澜揉捏。大概只有等他离开的那天才能刮雄风了,但他离开BSK,上哪儿去过这么舒服的日子啊!
欧阳勋在楼下抽了根烟,混沌理论再次占据内心,他觉得平静多了。推门返回,正走去电梯间,手机响了,一看来显,是母亲赵珺梅。
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烦躁又浮上心头,母亲打电话从没好事,不是催婚就是抱怨亲戚家的破事儿。
欧阳勋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