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到把家事安排得妥妥帖帖,家中早就是两人作主,这个娘倒是一直不操心。
自己儿子天之骄子,姑娘们无不向往,能愿意娶她这个商贾之女已是大大降尊纡贵,纵然以前有些不快,也不会影响选择,许夫人心中想,脸上也显露自得之色。
彦雅心里冷笑,许家将之前高家在困难时给予的帮助全然忘记,对悔婚一事也只字不提,像没这回事一样,反而摆出降尊纡贵的样子,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义多是读书人。
她还不明白,一个新贵自然不愿意主动提起自己过去的狼狈不堪,以许家现在的身份和地位,看中的自然手到擒来,人家还巴不得送上来。
“我看这丫头甚是喜欢,你看今日这刺绣,巧夺天工,实属罕见,真是心灵手巧,以后自然是孝顺你的。”李夫人对着许夫人笑道。
“托夫人吉言!”许夫人也笑道。
“不知此话怎讲?”彦雅听后,微皱眉头问道。
“你不要担心,以后进了我许家大门,我自然不会亏待你。那芸仙到底只能是妾,临海会有分寸的。”许夫人笑道。
这些人听也没听高家意见就把事决定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彦雅郑重道,“许夫人,我想您可能误会了,高家和许家已经解除婚约,自然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怎么谈得上我进许家的门,那芸仙如何与我何干。”
许夫人一惊,看了一下李夫人,面色不郁道:“你可是责怪临海?临海之前对你不甚了解,有些误会也很正常。此次临海前往京城赶考,临走前特意和我说了此事,我也不是自夸,这杭州城只要我们许家同意,没有姑娘不想进我们许家的,你可要好好想想,不要错失机会,报悔终身。”
彦雅淡淡笑道:“自然想得清楚,许公子才华横溢,志向高远,更兼品貌俱佳,我出身商贾之家,岂敢高攀,在此恭祝许公子早日金榜题名,得娶门当户对佳偶。”
许夫人听此,面色马上冷下来:“姑娘家有些矜持和骄傲也不是不可以,可不要太过了。”
“我的话都是发自肺腑,出自心声,夫人观察便是。”彦雅看着许夫人,坚定说道。
许夫人见彦雅如此,很是生气,李夫人见此也是尴尬。
“你还尚未过门,就对未来婆母如此无礼,念你前段时间也受了委屈,罢了,我也不和你计较。”许夫人哼道。
“许夫人,容我提醒一句,许高两家婚约已经作废。”彦雅铮铮道。
“作废?你回去问问长辈,是否真的作废了!”许夫人冷笑一声。
彦雅闻此大惊,一下子面无血色,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许夫人到底所言为何,一时撑不住头,脚底有几步踉跄,好不容易稳住,也不管两人怎么想她,是否无礼,立马便向两位夫人告辞。
出得院外,未见到谭茵,便让那婢女秋月立马前去寻找。
彦雅站在院中等候谭茵过来,心中似有五湖四海翻上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夫人也跟了出来,见她如此倔强,很是怜惜。这姑娘外柔内刚,不慕权贵,又聪慧内秀,倒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等候谭茵期间,不免安慰彦雅一二,对着总督夫人,彦雅也只能强作欢笑。
☆、再度相逢
却说谭茵跟随李夫人婢女秋月出了月门,进入回廊,走了十几步,出了月门就是一处雅致的园子,就在刚才院子的后面。
已过午时,正是太阳最盛之时,园中景色甚美,谭茵却不敢走远。秋月领她进来后就走开了,许是今日所有奴仆都去东西院服侍,这个精致的园子空空荡荡的。
谭茵也没心思观赏美景,正百无聊赖间,忽然看到远处芳草萋萋、庭院深深处,有一人身着红衣,过了小桥缓缓走来,那人身姿修长挺拔,似在画中一般。谭茵一惊,此人看起来悠悠,却步履极快,很快便来到她面前,待见到本人,顿觉这满园芬芳都要沦为绿叶,让人不敢直视。
看来这李夫人一石二鸟,不仅帮彦雅安排了剧目。
那人刚看到她时顿了顿,似在回忆,又似在欣赏。等了好一会,没看到反应,看到她疑惑不解的样子,轻笑道:“姑娘不记得我了吗。”
谭茵努力回忆,实在回想不起来,这人凤目灿若星辰,似乎在哪见过,但其面容肯定没见过,这样的人见过一次是不会忘记的。
那人见她回想半天还是不得要领,心里叹口气,举起右手,晃了晃大拇指,一枚碧绿的玉扳指映入眼帘。
谭茵愣了一会,半晌突然想到什么,惊呼出声,“哦,你是……”
那人见面前少女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睛睁得像桂圆,嘴巴张得可以放下个鸡蛋。
谭茵立马上前,拉了拉他手和胳膊,又拍了拍他身,“你没事吧,当日我将这扳指送给林伯后就走了,一直担心他有没有及时救你,当时那情况很凶险。”
那人看她拍拍这拍拍那,像只小鸟这儿啄啄那儿啄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