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啪嗒”一下就把那花灯给拍扁了。

    狄旎:......

    池宴:???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狄旎,眼底带了些受伤。

    狄旎不敢看他的眼神,她垂着头摆弄着被她拍扁的花灯,心虚得很。

    “这个你是要送给我的吧,谢谢啦。”

    她发现自己暂时没办法将它复原,只好借口将它带走,免得池宴看见再伤心。

    她轻声咳嗽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陛下早些休息才是。”

    乘着池宴还没回过神来,狄旎转头就溜。

    等到她跑的没影了,池宴才慢慢站了起来,捶了捶自己有些酸涩的腿:“小傻瓜,朕又不会怪你。”

    他的话轻轻的,被风一吹就不见了踪迹。

    “嘶...”池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凉意。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裳还披在了狄旎的身上。

    池宴高声唤了侍从,叫他再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裳。

    而现在,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

    池宴低垂着眸子,眼神中掠过一丝狠戾,他声音淡淡的:“走吧。”

    等到狄旎一溜烟跑回铜雀殿时,塔娜在一旁瞧见还有些奇怪。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跑的都出汗了。”

    她走上前来想来替她擦擦汗,可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一般的手便泄了气。

    狄旎见到塔娜,便松了一口气。

    “没事。”

    她走上前来扶着塔娜被包起的手:“换药了吗今个?”

    塔娜点头,顿了顿说道:“娘娘,您这身衣裳?”

    狄旎低下头来:“糟糕,方才忘记还给陛下了。”

    塔娜看向狄旎,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的。

    狄旎疑惑:“怎么了?”

    塔娜抬起手来,指着那外裳的一处。

    月白色外袍上,一抹鲜红的口脂格外显眼。

    第十二章

    塔娜话一出,整个铜雀殿陷入死寂。

    狄旎将有些不成样子的花灯先放在桌上,再脱了外袍,翻转过来看塔娜方才指的那处。

    她今日吃完饭只净手漱口,每再抹口脂。况且这颜色也不是她平日里爱涂的。

    那把口脂蹭到上边的另有其人。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狄旎还在这袍子里龙涎香底下,嗅到了一丝郁金香的香味。

    狄旎顿时觉得脚步有些发虚,她攥紧了那件袍子,坐在了软凳上。

    心里总有些发堵,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她只觉得有一股气闷在喉咙管,压住了所有喧嚣和哽咽。

    狄旎就这样坐了许久,不知何时,她手上动作松了松,将袍子放在一边,还抚顺了那处褶皱。

    做完这事后,狄旎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本来烧得暖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她将它捂在手心里,小口小口的啜它。

    塔娜在一旁看着她这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有些干着急。

    “娘娘,茶凉了,奴婢叫人给您换一壶过来吧?”

    狄旎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叹了口气,抬了手:“不用。”

    狄旎将茶盏搁在一边:“这衣裳明日你唤人送到乾清宫吧,动静小些,别叫其他人知道了。”

    她顿了顿:“就让紫鸢去吧。”

    塔娜虽不知道她这般做的意义,却还是点了点头应下。

    “只是...”塔娜转过头来看向那个已经扁扁的,却还是看得出做工精致的花灯:“娘娘,那这个呢?”

    狄旎脱口而出:“扔了吧。”

    塔娜应下,她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袍子挽在自己手臂上,又抱着另一只花灯往外走。

    “等等...”

    狄旎坐在暖光之下,在地上裁出了一剪倒影。

    她捏了捏眉心:“放在这吧,我再想想。”

    塔娜有些担忧的看着狄旎,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顺着狄旎的意思将这花灯重新放回在桌子上。

    她动作轻悄悄的,好像怕惊到狄旎一般。

    等过了一会,她看见狄旎好像没什么话要说了,才慢慢往外边走,顺带让外殿的侍女合上了殿门。

    宫殿内外都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声响。

    狄旎坐在软凳上,看着灯芯摇曳,她长吐了一口气,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脖颈有些发酸,大概是方才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

    她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眼神刻意的略过那盏花灯,走到了床榻旁。

    狄旎说不出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可胸口总是闷闷的,提不起精神。

    就像是,蹭了自己手心的小猫咪,其实是别人家。

    狄旎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又将头上唯一的头饰摘了下来,脱了外裳就挤入被窝里。

    被窝里有些凉,她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