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芷叹了口气,“上午李家人出城,小姐听了心情便不大好,午时没吃几口饭,下午又闷了一下午,这天色都快晚了,屋里还没个动静,实在是让人担心。”

    才寻回的宝贝小姐,前几日瞧着温温和和好性子,今日冷不丁冷下脸,众人也不敢不听令。偏偏这可是他们大人的宝贝疙瘩,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着?

    “行了,去准备些吃食,我进去看看。”

    屋内没点灯,日光映着窗户纸,昏昏暗暗。

    “四娘?”

    “......哥。”

    顾霄循着声音转过书桌,就见小姑娘坐在地上,靠着书架,神态恹恹。

    “发得什么疯?”他蹲下身凑近才看到她左胳膊插满了银针,针尖颤颤巍巍,心里吓了一跳,握着她胳膊动也不是,不动又生气。

    郗瑶看他真生气了,慢慢拔了针,“扎着玩儿,只是看着吓人......”

    顾霄瞪她一眼,也席地坐下,翻出针盒,帮她装好,“心情不好?”

    “嗯......我不知道做得对不对,听说古......嗯流放的路途遥远又危险,十去九死,张氏年迈,王氏柔弱,三娘年幼,其实他们对......的伤害,我没权利说严惩还是原谅,”也许依着四娘的性子,说不定会以德报怨,可她不乐意。

    “我......好像做得不太对,可是不这么做又不痛快......”郗瑶胡言乱语,忽然长长叹了一口气,“哥,我有些想家了......”

    小姑娘的神情太过悲伤,顾霄一瞬间竟然觉得她说的家在极遥远的地方。

    他伸手摸摸她的头,“别多想,他们是罪有应得,无辜的人并没有牵连,官府的判决也不是光听你一个小丫头的,你给的建议大人们自然有所斟酌......”

    太阳似乎已经完全落下,屋内愈加昏暗,顾霄拍拍针盒,“下回别扎自己了,哥皮糙肉厚,要扎找哥吧。”

    “扎坏了怎么办?”

    “你再给我治好啊。”顾霄的话太过理所应当,就像走在路上问人家“吃了吗?”人家答“吃了”,郗瑶想想,嘴角不自觉上扬。

    “进去多久了?”郗父盯着仍没动静的门,忍不住又问了声。

    “不到半个时辰呢。”夏芷端着小碗清汤馄饨,心里忍不住吐槽,第五遍了,从回来知道小姐闷在屋里就赶过来,见着顾公子先进去不敢掺和,偏在这儿盯梢。

    郗父哪管她的吐槽,他这会儿有些坐不住了,虽然女儿年纪还小,可他一想到当初张氏那个老妇说的私奔,心里便不大自在,尤其是顾霄与女儿共患难一场,感情不同常人。

    老父亲的心态,看着女儿和别人更亲近,心里颇不是滋味。

    “碰”

    “别说我来过,待小姐吃完歇歇再去正屋,也别给她吃太多......”

    “知道了。”夏芷福了福身,看着大人脚下如生风,屋门打开前早不见了踪影。

    第9章

    “......前朝末年朝廷腐败,天灾人祸连年不断,圣上心怀天下揭竿而起,天命所归,十余年终统一南北,建立大燕朝,如今正是建元十年......”

    “圣上与孝慈皇后情深义重,育下两儿两女,大公子便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二公子前些年已被封为秦王,大小姐被封安国大长公主,二小姐便是您娘亲定国长公主。”

    “公主少时便爱舞刀弄枪,极喜武艺兵法,曾组建巾帼军随圣上出征,几战几胜,连军师大人都感叹,若公主是个男儿,必是圣上麾下一员猛将,”说到这儿,李嬷嬷忍不住笑了,“您猜怎么着,公主揪着他的胡子问,难不成女儿身她便算不得猛将哈哈。”

    “哈哈”这个娘亲挺好玩啊,郗瑶也乐了。

    “可惜后来渡江一战中,军情危急,听闻圣上身陷险境,公主率军前去营救,身受重伤,又听说护送您的卫队失踪了,心神大震,身体便一直不见好,没几年旧伤复发,就......”李嬷嬷语气沉重,声带哽咽。

    “不说这些了,老奴再给您说说郗家。大人是郗家嫡枝嫡脉的二少爷,上头还有个嫡亲的兄长,娶妻江宁裴家二小姐,这两位......您不必多加在意。”

    嫡亲的伯父伯母也不用在意?郗瑶吃着果子,不知怎么脑海蹦出“家族倾轧,豪门争斗”八个字。

    “至于太夫人,”李嬷嬷想到那位偏心偏到咯吱窝,致力于让二儿子过继大房孙子,恨不能连公主府也一并继承的老夫人,不禁牙疼,“您是公主的孩子,圣上的外孙女,身份尊贵,若有什么事圣上太子大长公主小王爷,哪个都是您的依靠。太夫人的要求若是过分了,您大可不必听......”

    “哦~”郗瑶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看来便宜老爹在家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啊。

    古达交通可远远不比现代便利,飞机高铁,从海南到北京也要不了多久,可如今就不同了。连赶了三四天路,也没见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