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物品,保持干净。”
香儿点点头,秋桐也握了握拳,目光都投到病人身上。
摆好油灯,戴上口罩和手套,手术视野完全暴露在眼前。
身姿笔直站定,弓背式持刀。
“加油,薛妙妙!你可以的。”闭上眼,默默给自己鼓劲。
无影灯下多少次手术画面闪过,仿佛又置身不见硝烟的战场。
明眸张开,拿起泡在热酒中的五寸长柳叶刀,对准病灶处,精准果断地划了下去。
伴随着秋桐抑制不住的轻呼声,少女菲薄的皮肤很快便往两边翻来,王兰芝瘦弱,皮下几乎无脂肪组织,再一层就到了肌肉。
一面稳住手上,一面小心翼翼地将腹膜划开,然后用镊子扯开固定住。
视野完全暴露在眼前,还好技术不曾生疏,刀口干净利落,出血很少。
秋桐现在一旁,心惊肉跳,连忙瞥了一眼垂帘外的香儿,幸好她站在床头,看不清内里的动作…
否则,这血淋淋的场面…
心中即使无比的震惊,又夹着十二分的期待。
素来在自己眼中阿弟一般的薛妙,任她欺负揶揄的温和少年,竟然当真做到了!
薛妙面色沉静,快速分析着病情,心中若说是一点不怕,也是自欺欺人。
固定好两侧皮肤组织,但见输卵管处损伤严重,桑葚样的胚胎组织纠结成团,破溃出血,因为病情耽搁,一侧整段输卵管断是保不住了,但她尽量切除的精细些,保下卵巢。
“秋桐,三寸刀递来。”全神贯注间,薛妙已然进入状态,浑身肌肉紧绷,目不斜视,一刻也不敢放松。
秋桐自然是全力以赴,屏气凝神,丝毫不含糊。
薛妙再伸手,“棉纱布两块。”
两人配合默契。
就在紧急的档口,毕竟是许久不做手术,手上一个不小心,划破了输卵管旁的一枚小动脉,登时鲜血如柱喷涌。
秋桐惊呼一声,吓得手儿直颤,啪嗒一声,手里带血的棉纱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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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朱砂蛇胆]告捷
香儿一直站在床头,见状似乎想要过来探看。
“香儿姑娘,现在可以给王小姐擦拭额头和上身,按照我事先教你的方法来。”
薛妙机智的一句话,很好地拦下了香儿,也成功避免了迫在眉睫的境况。
水是薛妙提前配制好的消炎药,内服外用一起上,防止术中感染是最关键的一环。
好在秋桐心思灵活,登时就住了口,无声地帮他换着纱布。
隔着垂帘,至始至终,香儿并不知道发生了如何的惊心动魄。
更不会想到自家娇生惯养的小姐,在薛妙手中被这么开膛破肚…
“止血钳拿来,再要三块棉纱。”
夹闭,结扎,镇定地处理完毕,便将染透血的纱布扔到热水盆子里。
秋桐即便只是旁观,已然一颗心吊在喉头,担心地胸中狂跳不止。
锋利的白刃在眼前闪过,有种难言的悸动和敬畏油然而生,秋桐满面肃然,小声道,“薛妙…我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真的。”
看着面前的生死博弈,这句话的确是发自内心,而薛妙在心中的形象,瞬时高大起来。
胆大心细,此关险过,变换了姿势,微微转过脸,正在换刀片。
门外王夫人眼看里面毫无动静,忍不住叩门询问。
秋桐隔着门板回答了几句,只说就快好了,请夫人安心等待。
此时床上王兰芝轻轻哼了声,薛妙连忙加重了几分麻沸散的用量,这才稳住。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薛妙满头是汗,秋桐时不时上前替她擦拭。
切下的病灶放入布袋子中包好,开始结扎切口两端。
“这是什么东西…”秋桐忍不住问了一声。
神态从容,面不改色,薛妙穿好针,“通俗来说,就是腹中刚成形的死胎。”
秋桐浑身一个激灵,看的眼也不眨,不愿错过任何细节。
那厢香儿也喜道,“小姐身下棉帛垫子上渗血比方才少了许多!”
除了席卷而来的疲累感,更多的是满满的成就感。
“照顾好她,还剩下最后一步了。”如无意外,王家小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看着薛妙的手在腹中仔细摆弄,鲜血染红了羊皮手套。
“数一数,咱们带来的东西够数么?”
秋桐心思聪敏,尽管心中存有太多的疑惑要问,但此时明白救命为先,迅速数完点头,“一样也不少,都在盆里了。”
鱼肠线飞针走线,层层关腹,渐渐地肌肤在她手中一点一滴恢复如初。
不久,院外传来几声鸡啼,天将破晓。
薛妙专注地,尽可能细致,王家小姐还是待字闺中的少女,身体